原來中毒之人是鄭誠。閱讀
鄭誠在地牢里突然吐血昏迷,幸好獄卒發現得早,趕緊派人通知王爺,等找來大夫時,賀敬舟也到了。
劉大夫是全京城最有名氣的,是秦太醫的同門師弟,但看過鄭誠後,他也束手無策,甚至連中了什麼毒都判斷不出來。
地牢守衛十分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鄭誠又是怎麼中毒的,目前還在調查中。
劉大夫說若不解毒,鄭誠活不過天明。
所以,所剩的時間不多了。
秦太醫今夜在宮中值班,宮裡早就關了宮門,為了一個犯人夜闖皇宮肯定行不通。
這時賀敬舟想起家裡還有一位大夫,他的內傷在這麼短的時間恢復七八成,全靠她的醫術精湛,就算找宮裡的太醫,也未必有這個本領。
所以,他立即去蘅蕪苑找人,結果她並不在苑裡,找遍了都沒見到人,也沒人看到她去了哪裡。
她兩個丫鬟急得像熱鍋上螞蟻團團轉,甚至猜測她是不是被人劫走了。
可王府守衛森嚴,怎會有刺客能進入王府?
但看她的臥室,也不像有掙扎的痕跡,再說墨園和蘅蕪苑日夜都有暗衛看守著,不可能有人能闖進來,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將人劫走。
唯一的可能是她自己走了出去。
正當他準備派人去找時,有丫鬟來報,世子妃回來了,是和洛護衛一起回來的。
他趕緊過去,二話不說拉著她就走。
顧一瑾知道中毒的是鄭誠,沒說什麼,就讓羽衣去拿藥箱,然後跟賀敬舟去了地牢。
王府的地牢很乾淨,但空蕩蕩的,就只有最後一間有人守著。
鄭誠就被關禁的那房間。
進去時,大夫正在給鄭誠施針,容叔在一旁看著。
劉大夫並不擅長解毒,他只能用給病人施針,封住了他的穴道,讓毒素別這麼快進入到心臟,能拖延一些時間就儘量拖延。
看到賀敬舟帶著一個女人進來,女子很年輕,大夫有些不解,這種地方,怎麼會讓女人進來,莫不是這犯人的家屬?
劉大夫收了銀針,朝賀敬舟行了個禮。
「怎麼了?」賀敬舟問。
劉大夫額頭面色凝重,他道:「只是暫時將毒素抑制住,但明天天亮前,若是找不到解毒方法,病人只怕挨不過了。」
顧一瑾望向躺在坑上的鄭誠,室里的燈火光明,能將病人的臉看得清楚,病人的印堂發黑,嘴唇紫青,眼眶下也有很深的黑影。
她走過去,拿起病人的手,發現他的手指頭也呈黑色的,顯然這毒蔓延得十分迅速。
「她是?」
劉大夫見女子拿起病人的手,沒有人出聲阻止,便好奇她的身份。
容叔給他介紹道:「劉大夫,她是世子妃。」
世子妃?
劉大夫有些驚訝,關於世子妃今天回門造成的轟動,早在京城大街小巷傳開來,他多少也聽了一些,知道她如今是世子爺的掌心寵。
但既然如此,怎麼會讓她到這種地方來,而且她的丫鬟還提著一隻藥箱,莫不是她懂醫術?
正想著,就見到她伸手給病人把脈,那手勢很專業。
「這是?」
羽衣站出來,自豪的道:「我們姑娘也是位大夫。」
大夫?世子妃也會醫術?這可是聞所未聞啊。
而且哪有女子學醫的道理?
自古以來,大夫都是男子,女子就算學了醫術,也只有做做穩婆,給人接生什麼的,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女子能給人治病。
然而,容叔和世子並沒有反駁丫鬟的話,看來她是真的懂醫術了。
顧一瑾收回手,對賀敬舟道:「這毒蔓延的很快,還好大夫施針延遲了毒素入侵心臟。」
對顧一瑾的話,劉大夫嗤之以鼻,因為他之前診斷過了,也跟世子爺說了,世子妃這是撿他的話啊,要說就說實際一點的,跟風有什麼本領。
「那依世子妃的診斷,病人中了什麼毒?」劉大夫問道。
他就想看看這個世子妃是否有真本事,還是只是裝模作樣的想討好世子。
顧一瑾道:「暫時看不出來。」
劉大夫唇角輕扯了扯,他就不相信,他都解不了的毒,眼前這個黃毛丫頭能解?頂多是為了討好世子,做做樣子而已。
說不定到時就會說,時間太急了,配不到解藥來搪塞過去。
顧一瑾翻了翻病人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耳朵,然後道:「羽衣,拿藥箱過來。」
羽衣把箱藥遞過去,顧一瑾接過來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排金針。
劉大夫見此,眉頭輕輕一皺,她在做什麼?不會真的把這針紮下去吧?
正想著,就見到她在一排針里挑出一根金針,直接朝病人的胸口紮下去。
「你做什麼?」劉大夫大喝一聲。
顧一瑾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怒視他一眼,「你也是大夫,難道不知道,別人施針的時候,別在旁邊干擾嗎?」
還好她比較有定力,否則,被他這麼一嚇,萬一紮錯了穴位怎麼辦?
算是誰的責任?
「你這是做什麼?」劉大夫覺得這姑娘簡直是亂來的,他剛剛已替病人施了針,讓毒素蔓延些,可如今被她這麼一紮,可是前功盡棄了啊。
顧一瑾道:「放心,我這只是替他護住心脈。」
說著,她讓羽衣給她找把小刀來。
羽衣在箱藥里找出一把銀白色的小刀,遞過去給顧一瑾。
顧一瑾拿著小刀,在病人的手腕處劃一道小口,鮮血立即湧出來。
「世子妃,你這是……」劉大夫覺得這女子簡直是亂來的,世子怎麼不出聲阻止,任憑她亂來嗎?
顧一瑾最討厭的是她在工作的時候,有人在旁邊打擾,若不是看在今天情況特殊,她肯定會將這些人趕出去。
不過她怕賀敬舟也跟劉大夫一樣,誤會自己,於是抬頭跟他解釋道:「他中的毒是無藥可解的,我這麼做是給他排毒,先吊著他的命。」
賀敬舟道:「只要能將人救活,隨你怎麼弄。」
「好咧。」
得到賀敬舟的支持,顧一瑾又在病人另一隻手的手腕劃了一刀,這邊湧出來的血是黑色的,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屍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