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侯府。
鎮北侯夫人送顧一瑾和賀敬舟離開,便回到陶然居。
剛踏入前院,見到三夫人手裡拿著幾袋藥包,正和郭媽媽在談話。
郭媽媽道:「林太醫說這貼藥方不但可以用,他還大讚了這藥方配得妙啊,問是哪位大夫開的?」
鎮北侯夫人走上前去,「那你怎麼說?」
郭媽媽朝鎮北侯夫人行禮,回答道:「奴婢按夫人所說的,是從一個江湖郎中賣到的。」
鎮北侯夫人點了點頭,「嗯,那你先去煎藥吧。」
三夫人將藥包給了郭媽媽,笑著對鎮北侯夫人道:「沒想到瑾丫頭的確有學醫的天賦,翻看幾本書,就能寫出讓太醫都贊同的藥方,看來我們顧家要出位女大夫了。」
鎮北侯夫人很也意外,以為顧一瑾只是過過癮癮,她當時並沒有當真。
可老夫人卻很相信。
她只好讓郭媽媽拿藥方給太醫看看,如果行就去藥店抓藥。
萬萬沒想到的是,女兒的藥方竟然得到太醫的認可!
她的心情一時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一直以來,這個女兒都比較任性,做事只三分情熱度,當時她說想學醫,以為她跟以往一樣,很快就會放棄。
全家唯有老夫人最支持,還託了很多關係,才讓她做了閻羅剎入門弟子。
被逐出師門後,女兒是買了很多醫書,沒想這次會如此堅持,居然偷偷學起醫術來,欣慰女兒終於懂事了,但同時卻擔憂起來。
瑞安王妃看著很隨和,可卻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而且很愛面子,她又怎會願意自己家的媳婦拋頭露面的給人看病。
屋內,顧老夫人午睡已醒來,正坐在廳里喝茶,她聽到三夫人話,在她們進來時,就問道:「什么女大夫?」
三夫人就把藥方得到太醫院的認同說了。
顧老夫人就笑道:「我就知道瑾丫頭會有出色的,她出生的時候,大師就算過,她是我們家的福星,且旺夫又旺親人。」
鎮北侯夫人走過來,把香包掛在老人家的床頭上,顧老夫人問:「是瑾丫頭給的香包?」
「是的。」
「給我瞧瞧。」
顧老夫人伸手接過香包,隨便聞到一陣清香,這股清香帶有青草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心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
鬧街上,顧一瑾帶著霓裳和羽衣從這個攤位看到那個攤位上,她看到好多精緻的首飾,還有一些手藝精巧的小飾物。
她每到一個攤位,看到這些東西都愛不措手,並問小販什麼價錢。
這些東西價格不高,但凡是她看上去,就對身後跟著的兩人道:「買!」
直到逛了一圈,霓裳和羽衣手裡抱得滿滿的,她才想起來,問羽衣道:「你們身上帶有多少銀兩?」
羽衣道:「奴婢身上只帶了三十兩,但姑爺給了我們五千兩,所以姑娘別擔心。」
從回到鎮北侯府後,羽衣和霓裳對賀敬舟的稱呼由世子爺改為姑爺,而且越叫越上口了。
五千兩?
顧一瑾驚訝,「他什麼時候給你的?」
記得自己問過他要,但他並沒有答應給啊。
羽衣道:「就在我們離開鎮北侯府時,木頭給的,他說是姑爺給的,想買什麼就買,不夠可以報他的名字,到時會有人上門來管家結帳的。」
既然有金主給錢,那她就不客氣的,五千兩可以買很多東西了。
可霓裳看到手裡的東西都快抱不住了,就對顧一瑾道:「姑娘,還要買嗎?我們都拿不動了。」
顧一瑾這才發現自己原來買了這麼多東西,遠遠看到停在路邊的馬車,就對霓裳道:「先把東西放到馬車上吧。」
她下馬車的時候,賀敬舟並沒有跟過來,而是坐在馬車裡等她們。
前方路段出了事故,被堵住路,她們沒有往前面的街去,而是往返方向走。
這裡是京城最繁華的商業街,條條大街都相通的,她們逛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遠處,車夫看到她們回來,就跳下馬車,走了過來。
顧一瑾把霓裳和羽衣手裡的東西給了他,讓他拿到馬車上,可車夫就只有一雙手,拿不了這麼多,剩下唯有霓裳拿了。
「我去白玉堂瞧瞧,你把東西拿到馬車上,就過來吧。」
交待了霓裳,顧一瑾帶著羽衣往另一條街走去。
霓裳看著走遠的顧一瑾,嘆了一聲,失憶前的姑娘,最喜歡到白玉堂買東西,沒想到失憶後,還是喜歡那裡。
走到馬車前,霓裳把東西放下,車上的賀敬舟正在聽端木的稟告。
端木道:「酒樓的人說是李保喝醉了,從欄杆失足掉下去的,但有伙記目擊到,當時李保與人爭執,是對方將他推下去的,因為的臉被東西擋住,沒看清楚。」
賀敬舟低頭揉了揉手腕,「官方怎麼說?」
「說是醉酒失足,屍體已經被抬到義莊處理了。」
賀敬舟眸光微沉,這明顯是一樁蓄意謀殺,官方這樣說,顯然是被人收買了。
於是吩咐端木道:「找個可靠的仵作去驗屍體,這事悄悄做,還有,把那個目擊這一切的伙記保護起來。」
這時,霓裳已把東西放好,正想離開時,帘子掀開,端木從馬車下來。
賀敬舟看到霓裳,卻沒看到顧一瑾,就問:「她呢?」
霓裳回道:「姑娘說去白玉堂瞧瞧,讓奴婢把東西送回來。」
賀敬舟臉色一沉,「街上人多擠迫,要緊跟著她,別讓她出事了。」
「是。」
「我和你一起去吧。」賀敬舟不放心。
李保的死太蹊蹺了,還正好在顧一瑾回娘家這天,死在她必經的路。
丹陽縣主與李保私會被撞破的事,雖然沒有證據是顧一瑾做的,但德慶侯和丹陽縣主已認定是她做了,難保他們不會對顧一瑾下手。
街上人多擁擠,最容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