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幫忙說情

  跪下?

  她沒有聽錯吧?!

  這聲跪下是瑞安王妃身旁的媽媽說的。

  在來這前,簡媽媽怕她失憶,忘了禮儀會被責罰,已經教了她一些簡單的施禮姿勢,她聰明,看了一遍已經記在心裡。

  她是世子妃,王府里,除了老夫人,瑞安王和王妃,她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行全禮。

  這聲跪下是什麼意思?

  是想給她下馬威嗎?還是覺得原主是好欺負的人?

  原主與賀敬舟可不是一般的父母之約,媒妁之言的婚姻,他們是皇上賜婚的,若他們敢苛待原主,就是對皇上賜婚不滿!

  顧一瑾回過神來後,沒有理會那位媽媽的話,按簡媽媽教她的姿勢,朝瑞安王妃行了個禮。

  瑞安王妃還沒說什麼,旁邊就有人開口說話了。

  「我們瑞安王府雖然大,但從蘅蕪苑到立雪堂也不至於要花上半個時辰才走來到,分明是有人仗著聖上賜婚,藐視我們王府的規矩,不把母妃看在眼內。」

  說話的是寧欣郡主。

  之前顧一瑾來給母妃敬茶時,母妃並沒有理會她,更沒有讓她踏進立雪堂,如今母妃讓她來,她該高興得像撿到寶般,屁顛屁顛的滾過來才是。

  可她的身影遲遲沒到,等得她們都要準備回去休息時,才見她的身影姍姍而來。

  沒嫁給大哥的時候,顧一瑾為了討好自己,對她的話言聽計從,還時不時差人送些禮物或小玩意給她,雖然她沒有要,都退了回去。

  但她沒想到,顧一瑾嫁給大哥後,對自己的態度轉變如此快,竟然敢捉弄她。

  寧欣郡主憤憤地想: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顧一瑾想在王府過得安穩,那就要問自己願不願意讓她好過。

  「郡主此言差矣。」顧一瑾道:「聽說王妃要見我,我立馬就過來了。只是對王府的路有些不太熟悉,再加上又是晚上,所以多走了幾段路才來到這裡。」

  說著,她朝王妃鞠了個躬,道:「都是一瑾不好,因為腦子有些不舒服,連路都記錯,一瑾來遲,望王妃見諒!」

  瑞安王妃對顧一瑾來遲是有些生氣,聽了女兒的話正想責備她幾句,但沒想到顧一瑾會拿腦子不舒服來解釋來遲的原因。

  而顧一瑾的話正好提醒自己,她腦子不舒服的原因,是自己兒子推的,如今又要人家救自己的兒子,就沒有理由再責罰她了。

  思及此,瑞安王妃臉上帶著笑容,溫和道:「你剛醒來,應該在床上休息多幾天的,是我沒顧及你的傷,這麼晚叫你過來,實在抱歉。」

  眾人一聽,都被瑞安王妃的話驚住了。

  她們以為瑞安王妃叫顧一瑾過來,是問責顧一瑾的。

  因為顧一瑾將吳媽媽和杜鵑關在柴房裡,這是打王妃的臉啊,王妃又怎能讓一個還沒有承認的媳婦打自己臉呢?

  否則,她王妃的顏面何在?她王妃的威嚴何在?

  顧一瑾也意外王妃會向自己道歉,不過她沒有那麼天真的以為王妃跟自己道歉便覺得她是個好說話的人。

  因為有些人,往往與表現出來的不一樣,尤其有著一定的人身閱厲的人,很多情緒是不會表露出來的。

  於是她擺擺手笑道:「這也沒什麼,大家互相體諒就行。只是不知你叫我過來,有何事呢?」

  瑞安王妃見她問到,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言道:「子修去看你時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有啊。」顧一瑾道。

  「那他都跟你說了什麼?」瑞安王妃問。

  「都要說嗎?」顧一瑾故意裝出難為情的道:「有些話是私密話,不能給第三人知道的。」

  賀敬舟問她是誰這些話當然不能說出來,否則,被她們斷章取義的趕走,那與和離離開是不一樣的。

  她是想離開王府,但不是被趕走,而是光明正大的離開。

  私密話?

  寧欣郡主一臉不信,大哥是不可能跟她有什麼私密話說,一定她不想說才這樣說。

  「有什麼私密話不能說的,我們都是他的親人,是你不想說找的藉口吧?」

  「郡主,你真冤枉我了。」

  顧一瑾舉例道:「你父母也是你的親人,他們關上門說些私密話,會不會告訴你?」

  寧欣郡主頓時語塞。

  瑞安王妃皺眉,顧一瑾的舉例沒有錯,最親的人也有私隱,但自己怎麼感覺她在顧左右而言他?

  一旁的鄭側妃就開口道:「除了私密的,那他還跟你說了什麼?」

  顧一瑾答道:「他說叫我好好休息,過幾天帶我回鎮北侯府。」

  回鎮北侯府?

  眾人都清楚,賀敬舟雖然娶了顧一瑾,但兩人並沒有喝合卺酒,更沒有圓房。

  第二天賀敬舟帶顧一瑾進宮,給皇上和皇后謝恩,從宮裡出來,就直接扔下顧一瑾去了軍營。

  而顧一瑾獨自回來,並沒有怨言,反而帶著丫鬟來立雪堂給王妃敬茶,但王妃並沒有讓她進去,也沒喝她那杯媳婦茶。

  那天顧一瑾昏迷,鎮北侯夫人來看顧一瑾,當時曾問起那幾個陪嫁丫鬟。

  當時吳媽媽和杜鵑在照顧顧一瑾,她們並沒有告訴鎮北侯夫人,這些丫鬟和媽媽被關在柴房,而是說王妃派她們去辦事,暫時走開了。

  鎮北侯夫人見有人在照顧女兒,並沒懷疑什麼,可如今,顧一瑾過幾天要回鎮北侯府,會不會向那邊的人告狀?

  瑞安王妃並不怕她告狀,只是擔心兒子的軍棍能不能免受。

  顧一瑾說她的腦子被撞過後就不舒服,而且聽女兒所描述,顧一瑾對她的態度與昏迷前有點不一樣,會不會是她的腦子被撞壞了,真的忘記了一些事情?

  於是她試探的道:「子修有沒有跟你說,他受軍棍的事?」

  顧一瑾搖頭:「沒有,不過我知道有這回事情。」

  「你知道?」

  瑞安王妃驚訝:「誰跟你說的?」

  顧一瑾就道:;「我母親啊,在我昏迷的時候,她在耳邊跟我說的。」

  瑞安王妃似乎鬆了口氣,她道:「既然你醒來了,也沒大礙,你能不能進宮跟皇上說聲,你不會追究這件事?」

  怕她聽不懂,瑞安王妃解釋道:「子修已經受了你大哥幾拳,再加上他有些舊疾未好,已經內傷了,若再受二十下軍棍,只怕他會傷上加傷。」

  子修?

  顧一瑾原先不懂她說誰,但聽她的話很快明白,賀敬舟另一個名字叫子修。

  「沒問題。」顧一瑾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

  「真的?」瑞安王妃以為她腦子受了傷,不會這麼容易答應的,所以準備好一堆說服她的話,都沒有機會用到。

  「嗯。」顧一瑾點頭,「他是我丈夫,我也不想看他受傷。」

  從白衣女子那裡,她已知道皇上罰了賀敬舟二十下軍棍,但會在她醒來後執行。

  王妃這麼晚還叫她過來,想必很擔心兒子受了軍棍後,會傷上加傷。

  她也不想給自己增添一個仇人,若她的求情能讓賀敬舟免刑,何樂而不為呢?

  瑞安王妃聽她願意進宮跟皇上說情,剛才對她所有的怨言都消失無蹤,於是轉身對旁邊的媽媽道:「孫媽媽,把我放在柜子里的人參和燕窩拿來,賞給世子妃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