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藏得太深

  從地牢出來,賀敬舟直接去了東院書房。閱讀

  瑞安王正在處理公事,看到兒子進來,便放下手中的事務,抬頭問道:「審問出什麼沒有?」

  賀敬舟走上前,搖頭道:「對於黑煞盟的事,他口很密實,用刑也不肯開口說。」

  真的是一塊硬骨頭,這倒是出乎意料。

  聞言,瑞安王臉色沉了沉,「真沒想到,黑煞盟的人會藏在王府,而且還是我們認識的人。」

  鄭側妃是他在雲南平叛時認識的,是那裡一富商的嫡女,自進了王府後,就安分守紀,與王妃相處也融合,但怎麼沒想到,她的弟弟會是黑煞盟的成員。

  半年前,鄭誠來京城投親鄭側妃時,瑞安王派人查過鄭誠,的確如鄭家所說的,他因為病情耽誤了科考。

  因為他一直是以文弱書生的形象出現,大家都沒想到他懂武功。

  鄭側妃自進了王府,就沒有再回娘家,如今有娘家親弟來,住在王府也沒什麼,王府不差他一雙碗筷的。

  這半年,鄭誠除了讀書,就是讀書,很少出他的西廂房,偶爾也會出府走走,但都很快回來,從不在外面過夜。

  若不是顧一瑾偷用賀敬舟房間的浴桶,只怕這條大魚很難發現,他藏得太深了。

  賀敬舟看著他,「你打算如何處置他?」

  鄭誠身份特殊,又與朝廷官員命案有關,若他還參與殺害官員的話,鄭家只怕也會受牽連,值得慶幸的是,調查此案的是王府,不然,交給別的部門去查的話,王府肯定受牽累。

  瑞安王沒回答,從案桌走出來,坐在茶几前煮茶。

  賀敬舟走過去坐在他的對面,接過他茶壺,熟練地泡茶。

  瑞安王看著他忙著,「除了黑煞盟,他有說別的嗎?」

  賀敬舟泡好茶,給他倒了一杯,「他說潛進書房,是為找滄狼軍新兵的名單給護國公,希望他能放過三弟。」

  「那名單他可有找到?」瑞安王端起茶喝了一口,瞥了一眼兒子,「手藝退步了,火候沒到。」

  「找到了,不過還沒有送出去。」賀敬舟說著,將茶壺裡的茶葉倒掉,重新拿了些茶葉煮茶。

  瑞安王看著兒子忙碌,嘴角微微揚起,他這兒子面冷心熱,從來都不會說些體貼話,可行動上卻讓人感到溫暖。

  他將杯子放下,說道:「他是重要的犯人,不管用什麼手段,一定要讓他開口。」

  黑煞盟這半年來完全沒有任何動靜,讓他們找不到突破點,鄭誠既然是他們的成員,必定清楚黑煞盟所在的位置和內部資料,若能從他口中探聽到什麼,對剿滅黑煞盟很幫助。

  「嗯。」

  賀敬舟把新煮好的茶給瑞安王倒了一杯,然後端起另一杯輕啜了一口。

  瑞安王又道:「這次得好好謝謝你的媳婦,若不是她找出人來,被其他人查到他藏在王府,那後果可想而知。」

  說著,他頓了一下,想起什麼,「對了,她是怎麼認出來的?」

  他聽兒子的手下說,兒子讓人把下人都招集在一起,讓顧一瑾一一排查,卻一無所獲,在回去的路上,碰到鄭誠,便將他引到墨園,又用激將法,讓鄭誠露出原形。

  這跟他所認識的顧一瑾完全不同,怎麼成親了變得聰明起來。

  賀敬舟知道今天就算他不說,以父親的能力,也能查出什麼,他乾脆承認道:「她懂醫術。」

  「懂醫術?」瑞安王挑了挑眉。

  這答案倒是讓瑞安王意外,他讓人調查到的資料,顧一瑾琴棋書畫並不出彩,只能是學過,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特長。

  性格更是讓人不敢苟同。

  他道:「就算她懂醫術,這與她認出鄭誠有什麼區別?鄭誠當時可是蒙著臉?」

  賀敬舟道:「她看出來,鄭誠在修煉邪功,額頭上有股黑氣,所以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已讓秦太醫看過暗衛的傷,的確如顧一瑾所說那樣,鄭誠修煉邪功,暗衛體內的陰氣還沒完全清除,幸好顧一瑾及時給他施針,逼出了大部分陰氣。

  不過讓他相信鬼魂這說法還是有些荒唐,所以,瑞安王問起,他只能說出她懂醫術,學醫者都懂得察言觀色,自然能看出鄭誠的不同之處。

  瑞安王看著兒子,試探地道:「既然她也不是一無事處,你可以試著跟她處處。」

  賀敬舟骨節分明的手握著杯子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抬頭看著瑞安王,「你不是說過我和她的婚姻只是暫時,若查到鎮北侯有搶劫民財,貪軍響的證據,就讓我和她的婚姻作廢?」

  「這個……」

  瑞安王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上次他的確是這樣跟兒子說,可今天他看了手下搜查回來的資料,覺得鎮北侯不是這樣的人。

  再說,自己跟他也認識幾十年了,也曾經同事過,他的為人自己也清楚,怎麼會做出這種損人害己的事?

  可皇上暗中交給他的任務,讓賀敬舟去搜查證據,若證實是真的,他們的婚姻便無效。

  但問題是,若證實是假的呢?

  皇上只承諾真的,就讓婚姻作廢,卻沒有承諾假的會如何。

  所以,他有些懷疑,皇上給自己這個任務,是不是在坑他們父子。

  只怪當時自己太心急替兒子擺脫這門親事,一時糊塗接下這個任務,可如今聽兒子說,顧一瑾懂醫術,怎麼調查上沒有寫?更沒有人知道她懂醫術?

  為緩解這尷尬,瑞安王轉移了話題,「你的內傷是她治好的嗎?」

  既然她懂醫術,這兩天又是她在照顧兒子,那只能說,兒子的外傷能好這麼快,可能是她的功勞,因為前兩天秦太醫並沒有來王府。

  賀敬舟點點頭,「之前騙你,是因為我沒確定她的身份,可經這幾天的相處,她似乎跟以前認識的很不一樣。」

  「所以你讓她搬進臥室,是想就近觀察她?」

  瑞安王的消息很靈通,顧一瑾剛搬進賀敬舟的臥室,就有人來跟他稟報了。

  賀敬舟正想說話,容叔在外頭輕輕敲了敲門:「王爺,端木他說有要緊的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