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一輛馬車緩緩駛至王府門前停下,霓裳先是從軸轅處跳下來,然後拿著小板凳放在馬車旁邊。Google搜索
車內的顧一瑾望向賀敬舟,「你真的下回府里換件衣服?」
賀敬舟搖頭,「不了,已沒時間了。」
端木說皇上急召他進宮,必定是要緊的事,回去換衣服只怕拖延時間。
「那好吧。」
顧一瑾掀起帘子,踩著小板凳,扶著霓裳的手下了馬車。
「阿瑾。」
賀敬舟叫住她。
顧一瑾回頭看他,賀敬舟道:「若我晚回來,不用等我。」
「誰要等你!」顧一瑾朝他撇了撇嘴,有時候她晚睡,並不是因為等他,只是有時製藥弄得這麼晚。
賀敬舟笑了笑,沒說什麼,放下帘子。
馬車轉頭往皇宮駛去。
顧一瑾站在原地,望著馬車駛離,直到它消失在轉角,才緩緩的轉身,對霓裳道:「走吧。」
「姑娘,姑爺這麼急進宮,是不是有什麼大事發生?」霓裳擔憂的問。
顧一瑾道:「肯定是有急事。」
但至於是什麼,等他回來才知道,不過在路上聽說,鎮北侯和瑞安王都一道召進宮去,至少能證明不是什麼壞事。
兩人剛回到蘅蕪苑,羽衣就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幾張帖子。
「姑娘,你終於回來了。」
才兩天沒見,羽衣有種感覺像隔了三秋似的,看到姑娘氣色不錯,看來這兩天她過得倒是很滋潤。
難為她了,看著沒有主子的蘅蕪苑,心總是空空的,也習慣服侍主子,一時沒被主子使喚,她真的不習慣,許是她就是天生的奴性吧。
「羽衣,我要泡個熱水澡,你去讓人把熱水抬進來。」顧一瑾坐在梳妝檯前,抬手把頭飾一件件解去。
「好咧。」羽衣剛要轉身走,想起什麼,把手裡的帖子遞過去,「姑娘,王妃今天讓人拿了幾張帖子過來,都是給你的。」
說著,她把帖子遞過去,「其中有一張是湛王府的。」
湛王府?
顧一瑾的手一頓,她與湛王府並沒交情,怎麼會給帖子她?
羽衣把帖子交出去,便退了出去。
顧一瑾拿著帖子隨手翻了一下,有清平郡主、湛王府等。
清平郡主約她去玩,而湛王府後天有個冬宴,邀請她去參加。
霓裳過來瞄了一眼,擔憂的道:「姑娘,湛王府為何邀請你參加冬宴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湛王妃對你並不友好,她邀請你,會不會是豪門宴?」
顧一瑾輕笑了一下,「是不是豪門宴,去看看就知道。」
霓裳皺眉,「姑娘,你真的要去?」
顧一瑾嗯了聲,道:「她既然敢把邀請我去,我那有不去的道理,你把筆墨拿來,我回一封帖子送去湛王府。」
湛王府與瑞安王府有些交情,可跟自己卻有舊怨的,湛王府的冬宴仍舊讓人送這張帖子過來給她,她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好意。
不過這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她討厭被人當玩物耍,也討厭被人當假想敵,若要她麻煩,那就得付出一些代價!
霓裳把筆墨找來,她仍是很擔心,「姑娘,那位湛王妃與丹陽縣主不一樣,她是太后的親侄女……」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顧一瑾拍了拍她的手,然後拿起筆墨開始回帖子。
寫完後,這邊羽衣已領著人把熱水抬進來,注到浴桶里,又在上面放了一些花瓣。
「姑娘,可以泡澡了。」
顧一瑾把回帖遞給霓裳,讓她明早派人送去湛王府,然後走進屏風後。
等她出來的時候,飯菜已經擺上桌面。
用餐的時候,清影出來了,這兩天她都沒有露面,因為賀敬舟一直都在顧一瑾身旁,而她出現,黑貓也回來了。
黑貓這兩天一直都在靖國公府,它親眼看到慕玉宸處罰了慕雲瑢。
它覺得慕玉宸這種處罰還是太仁慈了,因為一切罪魁禍首就是慕雲瑢,若不是她模仿賀敬舟的筆跡,引主子去清雲觀,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
慕玉宸不敢給這個惡毒女人教訓,它卻不能就這樣放過她,所以,當丫鬟把飯菜送來祠堂,它故意跑出來,把飯菜都撞到地上。
或者趁著慕雲瑢沒注意,它把尿撒到她喝水的壺裡,又或找來一條蟲子,將蟲子塞到包子裡去,它清楚這樣做,未必慕雲瑢都會吃下去,但噁心她一把也算解氣了。
顧一瑾吩咐霓裳把兩隻空碗拿過來,然後夾了一些魚肉和青菜放到碗裡,遞到黑貓面前,「雖然你不是黑貓,但它的身體也需要補充能量,吃吧,不必客氣。」
一旦小雨的心愿完成後,它就不會再留在這人間,黑貓被它占去這麼久的身體,不知還會不會有命。
如果是人的話,被阿飄附身後,身體被吸走不少陽氣,身體大不如從前的,有些撐不過去的,沒幾天就病倒,然後……
「喵——」小雨朝顧一瑾叫了一聲。
顧一瑾沒聽懂她說什麼,倒是清影回答道:「她說她不吃,她吃過了。」
「吃過了?」
「喵——」
「她說她在靖國公府吃了,把慕雲瑢的晚餐吃光了。」
「慕雲瑢怎麼了?」
顧一瑾聽過小雨提過這個人,就是她冒充賀敬舟的筆跡寫信給慕雲汐,引她上清雲觀的。
沒想到老爹是個狠人,生的女兒一點都不遜色。
她沒見過慕雲瑢,不過聽霓裳形容,這人跟在慕雲汐身邊就是一個小透明,很容易讓人將她忽略掉的。
不是她不夠漂亮,而是她故意隱藏自己,不會讓自己搶了慕雲汐的光芒。
只是不會叫的狗,才是最可怕的。
「喵——」
清影又做黑貓的翻譯,顧一瑾聽了,也覺得這種懲罰有些輕了,不過這是慕玉宸的決定,她無權發表任意見。
或者慕玉宸這樣做,只是表面上的,可能私下他會有所行動。
畢竟一個孤女守在家廟幾年,什麼事情都會發生的。
用完晚飯後,顧一瑾準備出去院裡散步消食的時候,突然聽到夜空一聲尖叫,這叫聲幾乎要穿透她的耳膜,但奇怪的是,身邊的羽衣和霓裳似乎並沒聽到。
而清影卻神色大變,她叮囑顧一瑾別出去,留在屋裡,然後自己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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