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狠狠的訓了賀敬陽一頓,甚至還禁足讓他不能亂跑,好好在院子裡念書,明年天春就送他進宮裡,做太子的伴讀。閱讀
賀敬陽一聽要進宮,他感覺自己要失去自由了,聽說宮裡雖什麼都好,可就是不能隨心所欲,他不求什麼,就是求能想去哪就去哪,最好是吃遍天下的美食。
在賀敬舟送他回房間時,他拉著賀敬舟的手道:「哥,你跟母妃求求情吧,不要把我送進宮裡。」
賀敬舟看了他一會道:「你只要不闖禍,不惹母妃不開心,把心思都用在讀書上,她肯定捨不得你。」
「可我最近也沒有闖禍啊,之前在嫂子那裡,真的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賀敬陽說著,舉手發誓,「我這樣說沒有推卸責任,也相信不是羽衣姐姐所為。」
「嗯,這事哥會查。」
賀敬舟叮囑他道:「但有人拍了你的事別任何人說,尤其是母妃,她會擔心的。」
賀敬陽點頭應下,「好。」
他是最聽哥哥的話,他說不能跟任何人說,他便不會說。
而這邊,顧一瑾在賀敬舟帶賀敬陽離開後,她就去找清影,果然在藥房裡找到她,見她在窗台上,失落地望著荷塘,塘里的荷葉早已調零枯萎,但上面還有兩三隻野鳥在飛翔。
「原來你在這裡。」顧一瑾走過去。
清影扭頭看她,道:「他沒事吧?」
「沒事了。」
「對不起,是我把他嚇到的。」清影愧疚的道:「但我不是故意的,如果知道他嘴裡含著東西,我不會這樣做。」
當時她見有人搶她的雞腿,不過是想嚇一嚇他,沒想到會嚇出事來。
她恨自己當時的小雞肚皮。
顧一瑾安撫她道:「我知道你是無心的,不要自責了。」
清影沒說什麼,望向塘里兩隻互相嬉戲的鳥兒,她思忖道;「阿瑾,你說我是不是定遠侯夫人的妹妹?」
她真的很想找回記憶,這樣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或者她能離開玉佩,然後到地府里報到,再投胎轉世。
她不想再過這種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生活。
所以最近她不是不那麼想從玉佩出來的原因,因為她越是接觸到外界的事物,越是嚮往著這種有笑有淚的生活。
還沒等顧一瑾回答,她又自顧的說:「如果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可以讓你幫我立個往生牌位,這樣我就能投胎轉世?」
聽她這樣問,顧一瑾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她知道清影很想找回記憶,而且自己也在努力幫她了,只是因為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才有些困難。
如果她是定遠侯夫人的妹妹,按理說,應該有牌位的,至於立往生牌位,那是要親人到寺廟裡供奉的。
或者她可以向定遠侯夫人打聽一下她妹妹的事,說不定能打聽到什麼。
顧一瑾想了想道:「清影,或者我找個時間,去向定遠侯夫人打聽一下。」
「這樣好嗎?」
「沒有什麼好不好的,與其去查,不如自己去問。」
找人去查不會查出什麼,倒不如找個理由,直接去問。
「姑娘。」
就在這時,霓裳走了進來,對顧一瑾道:「西院的丫鬟來說,秦太醫已經過來了,正在煎藥給大爺,問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顧一瑾回身道:「行,我就去。」
清影在她轉身的時候,也跳下窗台跟她一起離開。
……
青雲觀離京城很近,出了城門往西騎一刻鐘左右就到了。
道觀建在青雲山頂上。
站在山頂,可以看到整個京城,所以來道觀遊玩和祈福的人不比皇家寺廟仁壽寺少,而且青雲觀是道家香火最鼎盛的道教之一。
這天中午,青雲觀來了一位貴客,由玄真道長親自招待。
玄真道長是青雲觀的觀主,是一位非常厲害的得道高人,但他並不常駐道觀中,經常遊歷各地,一年中只回道觀兩三次。
青雲殿後山的涼亭里,玄真道長給湛王妃占了一卦,湛王妃問:「是吉還是凶?」
玄真道長捋著白鬍子道:「這是凶卦,王妃要小心,近日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那可有化解嗎?」湛王妃問。
「按卦上所說,只要避開玉器,就能逢凶化吉。」
玉器?
湛王妃聞言可愁了,圍繞她身邊的不到處是玉器,她連喝茶的杯子都是玉打造的,她戴的首飾也大部分是玉器,難道要她將身邊所有玉器都弄走嗎?
於是她問道:「道長,這玉器可有指什麼嗎?」
「王妃。」
玄真道長道:「其實您也不必擔心的,見玉器而避就行。」
見玉器而避,湛王妃還是無法理解,不過道長所說的,她又不得不信,因為道長的卦真的很靈。
當初她沒嫁給當今聖上,卻指引了她另一條路,嫁給了湛王,雖然她做不成皇后,但做湛王妃這些年,她過得很不錯,王爺對她也很寵受。
而她最可惜的是,未能給王爺生個兒子。
她這次回京城,一來是給太后過壽辰,二來是找安大夫看看,是否有什麼靈藥,讓她能再生個孩子。
安大夫曾幫好幾位成親多年都未懷上的夫妻懷上了,而且都是生了男孩。
自她生了長女後,就一直懷不上,就算懷上了,也很容易就流掉。
今天她來道觀,是想求個順利卦,看自己求籤是否能順利懷上,結果道長說她的卦是凶卦,有血光之災。
何為血光之災?那是有殺身之禍或流血的事發生。
湛王妃看著玄真道長道:「你說本宮一直都懷不上兒子,是什麼原因?能再幫本宮算算,命中有子嗎?」
王爺需要一個兒子繼承爵位,若是她一直生不出來,豈不是便宜了別人?
雖然王爺曾說有沒有兒子沒關係,只要她身體健康即可,可她還是想幫王爺生一個。
玄真道長給她添了茶,然後漫不經心的道:「王妃,多年前貧道就說過,有些事情若做絕了的話,必遭反噬。」
湛王妃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臉容有些蒼白,「你的意思是說,本宮一直懷不上兒子,是因為那件事情?」
玄真道長沒回答她,卻問道:「這麼多年來,王妃可曾有做過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