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吃了不乾淨的東西,才出現肚子痛,臣已給她服了藥丸,已經止痛了。閱讀」
秦太醫說著,給了王爺一張藥方,「這是調節腸胃的藥,煎服兩帖就行,早晚一次。」
「既然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肯定有痕跡的。」
顧一瑾最討厭別人冤枉她,用這種方式害她,是想讓她與王妃生嫌嗎?
羽衣挨近她,低聲道:「姑娘,會不會是自導自演?」
自導自演?
顧一瑾一怔,是王妃要陷害她?
何她為何要害自己?
顧一瑾想起清影跟自己說的話,孫媽與王妃說,她們是打算利用邪穢對付自己,怎麼會這麼快就動手,而且還用這種自虐的方式。
她是知道王妃不喜自己的,可她為了大體,自是不會表露出來,但這種低級的陷害手段,真的是王妃做的嗎?
以王妃的地位,她根本不需要用自虐的手段陷害自己。
再說,她這樣陷害自己又為何?要趕她走?還是想離間她與賀敬舟的關係?抑或是讓王爺討厭她?
不行,她一定要查清楚,因為她直覺覺得這不是王妃為了陷害自己所為。
顧一瑾趁著王爺和寧欣郡主往王妃床邊擠的時候,她過去問丫鬟,王妃晚上吃了什麼,聽到用完餐後,吃了她送來的糕點,沐浴出來便喝一杯溫開水。
經過這麼久,晚餐可能已掉倒了,她確定自己做糕點沒事,而且羽衣說她拿過去時,沒有碰到誰,食籃一直在她的手裡,到了立雪堂,轉手給了孫媽媽。
孫媽媽也是當著她的面前,把糕點給了王妃吃的。
所以就剩下王妃吃的溫開水。
王妃喝水的杯子還在桌面上,她拿起來,杯子已經沒有水,但她還是湊到鼻端聞了聞,什麼也沒有。
她皺眉,不是喝下去的東西,那會是什麼引起肚子痛?
就在這時,賀敬舟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顧一瑾轉身,一隻荷包就在眼前,笑道:「怎麼了?是想要送我銀兩嗎?」
說著,她伸手接過來,打開一看,眉頭皺了皺。
她拿出里的東西,是一包藥粉,「這是……」
賀敬舟道:「對,就是這東西。」
這是瀉藥,白色的粉末,有一股淡淡清香,不細仔聞是聞不出來。
顧一瑾疑惑道:「王妃是吃了這個嗎?可我在杯子裡查到什麼?」
賀敬舟道:「是趁母妃沐浴的時候,放到母妃漱口的杯子裡。」
顧一瑾懂了,人在漱口的時候,難免會有些水進肚裡,而水裡放到藥,牙齒還有些水跡,當王妃喝水的時候,牙齒里的水就會進了肚子。
「你是怎麼查到?」她問。
「端木剛查的。」賀敬舟道。
他回來的時候,聽說母妃不舒服,過來看她,聽到丫鬟跟妹妹的談話,他相信顧一瑾不會那麼笨,給不乾淨的食物母妃吃,便讓端木去調查。
端木問過立雪堂的丫鬟和婆婆,在世子妃的丫鬟離開後,有誰到過王妃的寢室,之後他一一的排查,便查出王妃的丫鬟春雪和春桃還有孫媽媽三人。
之後他找到這三個查問,發現只有春雪沒有交待清楚王妃沐浴的時候到了哪裡,然後又有暗衛在春雪床下的暗格里,找到一隻荷包,里有一包藥粉。
端木在威逼之下,春雪終於承認了,是她在王妃沐浴的時候,把藥粉到進了王妃的漱口水裡,而讓她這樣做的人竟然是賀蓁蓁。
為了討好王妃和寧欣郡主,春雪很早就被賀蓁蓁收買了,專程給她提供王妃和寧欣郡主的一些情報。
她不甘心這樣離開王府,對顧一瑾恨之入骨,臨離開的時候,給了春雪一筆銀兩,讓她隨時留意顧一瑾與王妃之間的互動。
當知道王妃讓顧一瑾負責後天親友聚會的糕點時,春雪便傳信給賀蓁蓁,而賀蓁蓁收到信後,回復讓她想辦法搞壞這件事情。
所以春雪知道王妃吃了顧一瑾送來的糕點後,她就給王妃下了瀉藥,讓王妃以為顧一瑾做的東西髒,吃了會拉肚子。
這樣一來,親友聚會時的糕點,王妃肯定不願意交給顧一瑾準備,甚至還會離間了她們的關係。
知道陷害自己的人是被賀蓁蓁收買的,顧一瑾驚訝賀蓁蓁的手居然能伸得這麼長,她想到自己的蘅蕪苑,會不會有她的細作?
吃過秦太醫的藥丸,王妃的肚痛已要有好轉了,但由於藥丸有安眠的作用,王爺和她說了幾句話後,因為乏了,便睡了。
王爺讓他們先回去,事情已要查清楚了,如何處罰春雪,讓王妃明天醒來再作決定。
賀敬舟和顧一瑾一起回蘅蕪苑,他問起大爺的腿怎樣了,顧一瑾如實說了。
「你真的有辦法治好他的腿?」賀敬舟驚訝,大爺的腿殘廢多年,看過無數大夫都無辦法讓他再次站起來,他們都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有救,但並不一定會站起來。」顧一瑾道。
「怎麼說?」賀敬舟在走廊處停下來,轉身看她,廊檐掛著的燈籠照在她的臉上,她臉上的神情有些疲憊。
「那是要看他有多渴望站起來,因為接下來的治療是非常痛苦和困難。」
賀敬舟仰頭看了一眼夜幕,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當年大伯爺孤身闖進敵營,活捉胸匈奴首領,這份勇氣不是誰都有的,他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
顧一瑾道:「行,我就先治著瞧瞧吧。」
有她這一句,賀敬舟就放心了。
「你累了吧?」賀敬舟見她扭著腳脖子。
「嗯。」
她今天忙了一天,晚上還給大爺看腿,幫他按摩推拿,她都沒有好好的坐下來休息,如今又要走回蘅蕪苑。
可知道,王府這麼大,各院與各院之間,相隔的距離可不近啊。
她現在累得有點不想走了。
她有點想念現代的代步工具了。
跟在他們身後的羽衣,仿佛知道主子的心思,就道:「姑爺,姑娘今天可忙了一整天了,都沒好好的休息,剛才又給大爺看病,想必是累得不想走了。」
她的話說完,賀敬舟彎腰,一把將顧一瑾抱起,繼續往前走。
他的舉動讓羽衣差點為他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