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瑾當然不知道原主與宋巧柔支開丫鬟會說些什麼,但她相信原主絕對不會跟宋巧柔說自己如何愛慕賀敬舟,嫉妒慕雲汐之類的話,更不會問宋巧柔如何弄到無色無味的毒藥。閱讀
她剛才那番話是根據之前羽衣與她提起宋巧柔,說過她的家庭背景以及宋巧柔拒絕過原主給她的銀兩。
如果她真的如此清高,就不會接受顧一瑾給她的衣物和日常用品,即使她會回贈些自己做的小首飾給顧一瑾。
可顧一瑾是什麼身份?她的一隻耳墜都上百兩銀,會用幾紋錢的首飾嗎?
原主會要只不過是想讓宋巧柔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東西。
同理,原主支開丫鬟跟宋巧柔談話,並不是真的在談話,而是私下給宋巧柔銀兩,這樣沒有其他人在場,宋巧柔推辭幾下,肯定會收下的。
如今她看到宋巧柔臉色慘白,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所以,宋姑娘,他們給了你多少錢如此污衊我?你這麼需要銀兩,為何我安排你來鎮北侯府當丫鬟,你卻拒絕?是不是我給報酬不大,所以你才拒絕?」
被顧一瑾如此逼問,宋巧柔慌亂得六神無主,抬眸看著慕玉宸,眼神向他求救。
慕玉宸被她氣死了,這麼快就自亂陣腳,之前再三的叮囑她,不過顧一瑾在公堂上說什麼,要一口咬定自己所說的才是真實的。
這蠢女人!
而圍觀的人聽了顧一瑾的話,開始對宋巧柔指指點點了,有人說她白眼狼,有人說她貪得無厭,也有人嘆息的搖頭。
柳尚書看到宋巧柔的神情,心下就明白了幾分。
賀敬舟看著慕玉宸,冷冷道:「一個白眼狼而已,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慕小公爺竟然這麼容易相信她的話,看來你並不是真的想給你妹妹找兇手,否則,她的話是否真實,你怎麼會查不出來?」
顧一瑾一撇嘴,賀敬舟這是給慕玉宸的台階嗎?
若慕玉宸識相的話,就應該順著這台階跟柳尚書澄清,承認自己錯信了他人,並撤回狀紙,可慕玉宸並沒領情,他對柳尚書道:「大人,沈魚夫婦親眼見到我妹妹出事當天,在雲中樓見過顧一瑾。」
「胡說!」霓裳又忍不住怒斥道:「那天我家姑娘沒出門,她因為身體不舒服,一整天都在屋裡睡覺。」
霓裳會記得這麼清楚,那是半年前發生這案件的時候,刑部的人派人來問過,因為姑娘有不在場的證據,所以才撤消了她的嫌疑。
可笑的是,今天居然有人說那天見到她家姑娘出現雲中樓,難道她姑娘會分身術,若不是,這人分明是在誣陷。
沈魚上前跪下,對柳尚書道:「大人,那小人夫婦在雲中樓的確見過雲安郡主,我們夫婦在雲中樓里賣面具的,當時雲安郡主是自己一個人,在小人的攤位上買了一塊面具。」
雲中樓是一個娛樂場所,占地面積很大,裡面設有酒樓飯館商店客棧,也有小攤位,亭台樓閣,假山蓮池,還有蹴鞠場。
慕雲汐的屍體是在蓮池裡發現的,但刑部已經查過,蓮池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沈魚說見過顧一瑾出現在雲中樓,當時顧一瑾在她的攤位上買了一塊面具。
在蓮池裡,的確有一塊面具掉在草叢裡,如今沈魚的供詞對顧一瑾很不利,因為他的供詞證實顧一瑾一整天在房間睡覺是假的。
顧一瑾雖然不清楚那天發生什麼事,可她知道有一點,慕雲汐是被掐死的,如今沈魚卻說在雲中樓到她,是想說她掐死了慕雲汐嗎?
將將自己的疑問向柳尚書說了,並道:「剛才慕小公爺拿著黑煞盟的單據,說我買兇殺人,既然我出了銀兩,幹嘛還要自己動手?再說,你們有沒有驗證過,死者頸上的手指印,是跟我的一樣大小嗎?」
慕玉宸冷笑道:「當然不用你自己動手,你只需要花銀兩給別人做就行,但你卻是主謀,你會出現雲中樓,可能是想親眼看到她死透沒有。」
顧一瑾道:「那只是你的猜測,根本不能作為證據,那天在雲中樓出現的人,應該都有嫌疑,你們怎麼不拉他們回來審問?」
「但他們沒有動機,只有你,我妹妹死了,你得益最大。」
「你怎麼不懷疑你的堂妹慕雲笙,你妹妹死了,她就是靖國公府唯一嫡出的姑娘,靖國公府若想繼續攀上瑞安王府,唯有聯姻,所以你妹妹死了,說不定她有就機會嫁到瑞安王府當世子妃。」
顧一瑾真想一腳踢他出公堂,照他的邏輯,是不是所有愛慕想嫁給賀敬舟的姑娘都有嫌疑?
慕玉宸怒道:「顧一瑾,你別血口噴人!雲笙才不會像你這麼下賤。」
賀敬舟臉色一冷,陰沉莫測,皺起眉,語氣冰冷的說道:「慕小公爺,請注意的你用詞。」
「怎麼?你護著她?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
慕玉宸怒不可遏,妹妹這麼喜歡他,可他有了新人卻將妹妹忘記了,甚至處處維護殺人兇手。
看到他們起爭執,柳尚書有些頭痛了,拿起驚堂木:「肅靜!肅靜!」
等到安靜下來,他才道:「慕小公爺,瑞安王世子,現在本宮在審案,與本案無關的事,是不能在公堂之上討論的。」
賀敬舟站起來,對柳尚書道:「大人,我有證據證明,我夫人並非殺害慕雲汐的兇手。」
「哦?」柳尚書一聽,感興趣了,「此話怎麼講?」
慕玉宸不敢置信,賀敬舟這是扯自己後腿,難道他真的被顧一瑾這妖精迷住了!?
顧一瑾一愣,有證據怎麼不早些說出來,非要在這時候說,他到底在想什麼?
賀敬舟道:「宋姑娘和沈魚夫妻根本就是收受了別人的好處,故意編造謊言惡意陷害,現在的護衛將證人和證據帶來了,還請大人明鑑!」
好傢夥啊!剛才怎麼不早些說?非要大家撕破臉皮才說出來。
柳尚書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然後耐著性子道:「瑞安王世子,那把人請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