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兒子似乎對這位世子妃上了心,開始主動關心她。
只是……
想起了什麼,瑞安王道:「對了,你卸了雲崢手臂,有必要做到如此嗎?」
賀敬舟面無表情道:「他要害世子妃。」
「只是這麼簡單嗎?」瑞安王看著賀敬舟,「雲崢是玉宸的護衛,與他一起長大的,相當於是兄弟了,你這樣做,與玉宸的兄弟情就回不去了。」
當初因為賀敬舟娶了顧一瑾,慕玉宸要跟賀敬舟斷了兄弟情,原本一對曾有過命之交的兄弟,就這樣分道揚鑣。
慕玉宸也因此去了鐵鷹軍,把滄狼軍新訓練出來的幾員猛將也一併帶走。
賀敬舟道:「他當眾殺人,還是被顧奕揚發現了,若不懲罰他,一旦落入顧奕揚手中,他不會有命回來。」
顧家兄弟護妹是從所周知的,雲崢敢去害顧一瑾,肯定是慕玉宸的意思,若顧一瑾死了,只怕靖國公府也會遭殃。
他卸雲崢的手臂,是救了他,也是要提醒慕玉宸,不要輕舉妄動。
慕玉宸認定顧一瑾是殺慕雲汐的幕後兇手,對她已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但慕雲汐的死疑點重重,如今的顧一瑾不記得以前的事,所有線索都沒有了。
儘管如此,顧一瑾還是他們唯一的線索,暫時動不得。
瑞安王點點頭,認同兒子的做法。
這時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容叔走了進來。
似乎是有事要跟瑞安王說。
「對了。」賀敬舟道:「賀敬熙搞出來的事,我讓端木去查過了,也找到人證,是周紹堂主動走過去被揍的。若他敢當眾承認自己雙腿殘了,那就讓賀敬熙去將他的腿打殘。」
瑞安王臉色微微一沉,「你是說他誣陷你三弟?」
「是不是誣陷,你派人去查查就知道。」賀敬舟說完,轉身走出去。
容叔走過來,「王爺,屬下正要說這件事情,世子爺說的沒錯,周紹堂是主動過去讓三公子揍的。」
瑞安王一拍案桌,怒道:「護國公這個老鬼陰險,沒想到生的孫兒也一樣,既然這樣,那就這樣吧,熙兒也不必去道歉了。」
從東院的書房裡走出來,賀敬舟回到墨園,卻沒有看到顧一瑾,知道她可能回了蘅蕪苑。
他換了便服,從臥室走出來,看到羽衣拎著籃子進來。
「姑爺,這是姑娘讓奴婢給你送來宵夜。」
說完,羽衣把籃子上的食物一一擺上桌面上。
賀敬舟從立雪堂出來,就直接去了東院書房,顧一瑾從端木那裡知道賀敬舟還沒有用晚膳,就讓綠柳去做了宵夜,吩咐羽衣送去墨園。
她知道墨園有廚房,可她沒在那裡,廚房一般都不開灶了。
想到賀敬舟今天幫自己擋箭牌的分上,就讓廚房做了幾樣宵夜,讓羽衣送去。
賀敬舟看到桌面上香噴噴的食物,頓進感覺飢腸轆轆。
於是坐下來用餐。
羽衣拎著空籃子回去復命。
吃完宵夜,洛寧和端木走進來。
端木吩咐小廝將桌面的碗筷收拾乾淨。
賀敬舟轉身走去書房,洛寧跟了上去。
「爺,智慧大師已經回來了。」洛寧道:「不過今天他剛好沒在寺里,屬下留了口信給他。」
賀敬舟坐下來,對洛寧道:「你去準備一下,三日後我帶世子妃去寺里。」
能看見這種東西也不是好事,看大師有沒有辦法,讓她看不到。
「是。」
這時端木走過來,把暗衛告訴他跟蹤顧一瑾時,顧一瑾在街上差點被馬撞到的事,告訴了賀敬舟。
「暗衛說,騎馬之人是小趙郡王,他的馬走在大街上突然發癲,後來查出這匹駿馬是遭人暗算。」
「幸好世子妃被人扯到一邊,才沒被撞上。後來世子妃獨自在巷子站了好一會,似乎跟人說話,但她前面又沒有人。」
賀敬舟和洛寧交換了一個眼神,難道世子妃又遇見鬼魂?
賀敬舟心想,在他接她回去的時候,她怎麼沒跟他提這件事情?連在大街上差點被馬車撞也沒有提。
這女人……
「之後王妃花了五千兩,買了一間店鋪,位於東屏大街的洪記茶莊,再後來她去了白玉堂。」
端木把顧一瑾在白玉堂如何和白玉堂掌柜聯手,坑了清平郡主三千六百七十兩銀的事一五一十告訴賀敬舟。
從所周知,清平郡主與顧一瑾平時針峰相對,戰鬥力旗鼓相當。
可這次清平郡主卻被顧一瑾輕輕鬆鬆擺了一道。
洛寧聽了,有些好奇,世子妃喬裝成男子真的讓人認不出來嗎?
清平郡主與世子妃不是冤家嗎?兩人爭鬥了這麼多年,清平郡主居然連對手都不出來,是不是太蠢了?
看來他們這個世子妃是惹不得的。
失憶也能坑死對頭一筆銀兩。
他以後面對世子妃時,也得打省精神,不然被坑了還替她數錢。
此刻洛寧不知道的是,未來的某一天,他為了娶到心愛的姑娘,還真的被世子妃坑了一筆聘禮。
端木問:「爺,世子妃的陪嫁不是有店鋪嗎?她買店鋪來做什麼?」
賀敬舟也想知道,現在的顧一瑾不是以前的顧一瑾,她的心思很難猜到。
而這邊,顧一瑾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她有些不懂,為何德慶侯府派來的人會認出她?
李保是因為羽衣,他曾見過羽衣,所以猜到她的身份,可那位拉她一把,讓她免被駿馬撞到的男子呢?
莫不又是因為羽衣嗎?
如果不是呢?
那她可不可大膽的猜測,其實她早就被人盯上來,從她出王府大門開始。
若真的是這樣,那這個人很可能還會在王府守著,盯著她何時出門?
不行,她一定要告訴賀敬舟,讓他派人去查查,她是否被人盯上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
這時外面傳來羽衣的聲音,「姑爺,姑娘還沒睡呢。」
沒睡?
羽衣說的是什麼話啊?她都躺在床上,那沒有睡啊?只不過她因為想些事情,才沒有入睡而已。
顧一瑾披了件薄氅,跳下床去,打了珠簾出去,看到賀敬舟穿著一件青白的直襟長袍站在廳中,和羽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