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鞅放慢了腳步,側過頭,瞥了她一眼,「廷琛已經出宮了。」
陸涼微有些驚訝,但很快便瞭然,「哦。」
「你既知事情不單純,為何還要上套?」
「臣女左右無事,想看看幕後之人想做什麼。」陸涼微不甚在意地說。
龍鞅幽深難測的眸子,帶著審視,「你是因為無聊,所以明知事情有異,還乖乖湊上去?你就不怕,真的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在等著你?」
陸涼微搖頭,「臣女不怕。」
龍鞅停下腳步,看著她篤定的模樣,突然莞爾,「小丫頭,膽子不小,所以,那宮女,真的是被你推下去的?」
陸涼微點了點頭,絲毫不心虛,「嗯,她想推我,我便順勢將她推了下去。」
龍鞅眸內閃過笑意。
陸涼微頓了頓,問道:「皇上,您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太子吧?」
龍鞅挑了挑眉,「你害怕了?」
陸涼微搖了搖頭,「害怕倒是不會,就是有些厭煩太子……」
聲音戛然而止。
龍鞅卻莫名感到愉悅,「放心,朕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
「謝皇上。」陸涼微面色一松,眉眼間都是輕快的笑意。
龍鞅嘴角極淡地勾了下。
到了龍潛宮,陸涼微直接跟著他進了書房,等趙乾將宮人都摒退了,她才從荷包里取一個瓷瓶來。
「皇上,這是臣女這幾日研製出來的藥物,對您的病情,有所益處。」
因為趙乾也跟著退出去了,陸涼微只好上前幾步,親自將瓷瓶遞給御案後的男人。
龍鞅接過,卻並沒有急著打開查看,而是問道:「這麼說來,你已經查出朕所中之毒了?」
陸涼微的面色變得有些凝重,「嗯。」
龍鞅目光在她臉上滑過,「是什麼毒?」
陸涼微抬眸看了他一眼,緩緩吐出兩個字,「陰息。」
龍鞅聞言,面上神色依舊波瀾不驚,鳳眸微斂,盯著手裡的瓷瓶。
陸涼微見狀,明白他怕是早就知道自己所中的是什麼毒了。
畢竟,李院正多年給他醫治,想必早就查出了結果。
只是陰息這個毒,實在太過陰毒。
下毒之人,不但想害龍鞅,並且還想讓他斷子絕孫,後繼無人。
給龍鞅下毒的人,實在陰狠又卑劣。
她忍不住出言寬慰道:「陰息這個毒雖然治起來很棘手,但並不是不能治。」
龍鞅聞言,抬眸看著她,嘴角蘊了一絲笑意,「真的能治?」
陸涼微點點頭,「嗯,能治的,若是不能治,臣女也不敢這麼說。」似乎是想要讓他信服自己的話,她打包票地說,「臣女不但有把握能解陰息的毒,還有辦法讓皇上龍體復原,到時候,皇上一定能誕下自己的子嗣。」
此言一出,龍鞅的面色變了下,原本還尚算溫和的眉眼,變得威嚴懾人。
陸涼微明顯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在對上男人懾人的眉眼時,她心裡沉了下,微微垂眸,「皇上息怒,臣女失言了。」
龍鞅嘴角抿了下。
聲音已徹底沒了剛才的溫和,反而多了幾分懾人的寒意,「陸涼微,你可知道,一個人若是知道得太多,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處?更遑論,這人還十分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