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涼微笑了下。
雖然皇上可能患了失憶症,將她給忘了,但他在對待政務上,還是跟從前一樣,依舊那麼勤勉,專注、認真。
她又坐了一會兒,看著他沉靜的眉眼,思忖著,給他把脈的可行性。
不過,她才朝他伸出手,還未搭上他的脈搏,便被他的大掌給握住了,他一邊奮筆疾書,卻頭也未抬地說:「陸涼微,別再耍花樣,不要以為,我能時時容忍你。」
陸涼微掙了掙,想將手抽回來,不想,她手才一動,便他被握得更緊了。
龍鞅暗暗讚嘆,掌下的小手綿軟無骨,皮膚滑膩,握在手裡,實在很舒服。
他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緩緩摩挲著。
陸涼微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見他視線落在奏章上,並不看自己,斟酌了下,方道:「皇上,你可能是中毒了,就讓臣妾給你把脈,診斷一下,可好?」
龍鞅批閱的動作一頓,側頭看她一眼,「他們說你解了朕的陰息,朕身體裡還有什麼毒?剛剛林院首已經給朕診斷過了,並沒有異常。」
他說是這樣說,但對於陸涼微給他解了陰息一事,還抱著懷疑的態度。
她年紀還這么小,他不認為,她的醫術,能在林院正之上。
林院正給他診斷過,都說沒有問題了,她還能診出什麼?
想到一事,他目光深了些,意味深長地說:「陸涼微,雖然朕將你立為了皇后,但別總想著媚惑朕。朕可不是那些毛頭小子,不會吃你那一套。」
陸涼微滿臉黑線,皇上失憶了,但腦子應該沒有壞掉吧?
可為什麼,他今日處處表現得那麼幼稚?
還說她想媚惑他?
「既然皇上不吃我這一套,那怎麼還拉著臣妾的手不放?」
龍鞅:「……」
低頭一看,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的手還被他握在手裡。
他輕咳一聲,有些不情不願地鬆了手。
「不要趁朕處理政務的時候,將手塞過來。」
陸涼微:「……」
察覺到她站了起來,龍鞅立即抬頭,「做什麼去?」
陸涼微冷笑,「上茅廁解手啊,怎麼,皇上難不成,還想跟著去?」
龍鞅俊臉一黑,「陸涼微,注意你的言行!」
陸涼微哼了聲,不再理他,逕自往茅廁去了。
龍鞅見她當真去了茅廁,這才收回目光,但俊臉卻悄然紅了。
陸涼微堂堂一國皇后,實在太不莊重了。
他低頭繼續批閱奏摺,但腦子裡卻一直想著他那不莊重的小皇后。
索性擲了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
等了片刻,見陸涼微還未返回來,他不禁有些坐不住了。
「你們皇后怎麼還沒有回來?」他看向一旁的初九。
初九恭敬回道:「皇后如今身懷有孕,上茅廁,比平時要久一些。」頓了頓,見皇上一臉煩躁的樣子,遲疑了下,提議道,「要不然,皇上過去看看?」
龍鞅手指摩挲了下杯子上的花紋,好半晌,才施施然站了起來,「女人真是麻煩。不過皇后現在懷了身孕,這麼久沒回來,可別出了什麼意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