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鞅想到自己體內的陰息,心裡微微一動,但看向陸涼微的目光,卻陌生又疏離,「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陸涼微手放在肚子上,搖了搖頭,「我什麼花樣也沒有耍,若皇上信得過我的話,可將我娘親召進來,若是不信,便作罷。」
龍鞅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她身上已經穿上了寬鬆的衣裙,他其實什麼也沒看出來,但她的動作,卻牽扯著他的神經,讓他心裡沒來由的一痛。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感到異常煩躁。
剛才趙乾說,她已經懷了身孕,是他的孩子?
他其實相信趙乾和初七,他們倆跟了他那麼久,是絕對不可能會騙他的,但他自己無法接愛。
他一覺醒來,無端多了一個皇后,而這個皇后,從前還與太子多番糾纏,可現在,她成了他的皇后,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孩子。
簡直荒謬!
他怎麼可能會娶這樣一個女子?
可看著她此時安靜地站在那裡的樣子,他心裡又沒來由的有些慌亂。
若換成平時,他早將她扔出去了。
可他竟然下不了手……
「既然你不走,那朕走。」說完,他便大步出了寢殿。
初七立即跟了出去。
趙乾看了看陸涼微,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娘娘,主子這樣,是不是陰息解藥的後遺症?」
陸涼微道:「你先起來吧。」
趙乾這才站了起來。
陸涼微沉吟了片刻,才道:「陰息的解藥,是我親自配製的,沒人比我更清楚,那解藥並沒有任何後遺症。」
趙乾一凜,「那主子突然變成這樣,是怎麼回事?」
「他應該是中了毒。」陸涼微篤定地說。
趙乾見她有些疲憊的樣子,連忙扶她在榻上坐了下來。
他現在聽到中毒兩個字,便深惡痛絕。
主子飽受陰息之苦十幾年,怎麼才好沒多久,現在又中毒了?
他咬著牙,「是哪個殺千刀的,膽敢給主子下毒?」
說完,又覺得不對勁,「不對啊,主子的飲食,都是奴才一手操持的,沒人有機會下毒才是,況且,自從娘娘您懷孕以來,主子基本頓頓都是與您一起用的,為何您沒中毒,主子卻中毒了?」
陸涼微擰眉,這個問題,她剛才便仔細想過了,「不一定是從飲食上下手的。」
趙乾納悶,「不是飲食?那還有什麼途徑?」說完,想到什麼,他一拍腦袋,「不會是御書房裡的香爐吧?主子在御書房處理政務,有時候處理得比較晚,便會讓人在香爐里燃放提神的香料,會不會是香料的問題?」
陸涼微搖頭,「我不清楚,要看過才知道。」
趙乾心領神會,立即道:「奴才這就去取了來給您看看。」
陸涼微頷首。
待趙乾退下後,她整個有些沒精神地歪倒在榻上。
初九和珠玉得了趙乾的吩咐,立即走了進來。
「小姐。」
「娘娘。」
「我沒事。」陸涼微強打起精神來。
但心裡卻有些苦澀,原來以前皇上心裡是那般想她的。
雖然他現在好像失憶了,說的話,都不是真心的,但她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