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五年的時間，確實不短。
她這時也才發現，他的眼角，其實已經有了一些皺紋。
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啊……
原來一轉眼，他們都不年輕了。
她突然有些無所適從。
陸赫天半天沒有等到她的答案，心裡忐忑不安著。
他很怕，她會再次離開自己，一如當年她離開時那般決絕。
一種不知名的恐懼，襲卷了他，俊臉煞白一片。
「麗華，你別再離開我……」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肩，聲音顫抖著，泄露了他的不安。
凌麗華有些吃痛，驀然回過神來，看著男人不安的樣子，心裡終於嘆了口氣，抬手撫上他的臉，「慎之，你弄疼我了。」
女人柔軟的手指，撫上臉頰的感覺，讓陸赫天身體一震，緊接著，便是狂喜。
「麗華……」
他大聲喊著她的名字，突然將抱了起來，在雪地里轉著圈圈。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孩子般，滿足而開心。
凌麗華臉有些紅，但見他轉了那麼久，還不停下來，立即扶住他的肩膀，有些暈眩地說：「你別再轉了，我頭暈。」
陸赫天聞言，連忙將她放了下來，有些緊張地扶著她，「怎麼了，你身體裡可是哪裡不舒坦？」
凌麗華咬牙瞪了他一眼，「真是個呆子，是被你轉暈的。」
陸赫天生怕她生氣，有些小心翼翼地說：「我太高興了，一時忘形就……」
「行了，別說了，你確定要一直站在這裡與我說話嗎？」凌麗華有些沒好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陸赫天立即道：「你頭暈，還是我抱你吧。」
凌麗華不置可否。
陸赫天見了，心花怒放，抱著她，輕輕鬆鬆回了芳華苑。
十五年來，今晚是他最為開心的一天。
麗華原諒了他，這讓他心裡格外欣喜。
到了芳華苑，他熟門熟路地將她抱進了寢室。
又打來了熱水，給她洗臉洗腳。
凌麗華看著蹲在地上，幫自己脫靴洗腳的男人，她心裡也有了一些甜蜜。
只是看著他熟練的樣子時，她卻忍不住開口刺他，「很熟練嘛，看來震國公給女人洗腳一事，沒少做啊。」
陸赫天除了她的襪子，將她小巧精緻的腳托在掌心裡，聞言，抬起頭，有些錯愕地看著她，生怕她會誤會什麼，連忙解釋，「我這輩子，只給你洗過腳。」
凌麗華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以前他確實經常給她端水洗腳。
堂堂震國公，手掌兵權，可在她面前，卻什麼架子也沒有，不但給她洗腳，更出格的事情，也做過。
這事傳出去，定然都沒人信。
除了鄭氏那件事情，他對自己的好，確實沒話說。
而她卻因為別人設計的騙局，怨恨了他那麼多年。
她輕輕嘆了口氣，心裡有絲悔意。
若是她當年不那麼衝動就好了，兩人也不會分開那麼多年。
陸赫天挽著袖子，將她的腳放入水裡，仔細地給她清洗。
洗完後，便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就著她洗的水，隨意洗了下腳。
凌麗華有些不忍直視，「那是我洗過腳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