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龍鞅竟然格外冷靜,聲音揚了揚,「初七,準備兩匹快馬,讓所有暗衛都撤走!」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黑衣少年,自外面飛了進來。
「是!」
看著轉身出去的初七,陸雲霜心底湧起驚駭。
想不到,初七一直都藏在暗處。
她再次慶幸自己挾持住了陸涼微,否則,她今日無論如何,也是走不掉的。
她目光看向依舊捂著口鼻的曾路南,厭惡地說:「你不是想認回我嗎?可你生了我,卻沒有對我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所以你得保護我,安全離開這裡。」
屋子裡的迷藥,此時早已散盡。
曾路南聞言,放下手來,心內湧起複雜。
他確實沒有對陸雲霜盡過做父親的責任。
但她做的這些,都是不對的。
她怎麼能挾持皇后?
還有,她怎能那般說老太君?
即便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但震國公府也養育了她那麼多年,她怎麼能如此無情無義?
曾路南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這些都是你欠我的,若非你膽小懦弱,當年我和娘也不會被迫來到這裡,我也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說到底,都是你的錯!」陸雲霜看出來他的猶豫,聲音冷厲地說。
她說完,便不再看曾路南,挾持了陸涼微,朝外走去。
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身後,龍鞅與凌麗華相互對視了一眼,也跟了出去。
陸涼微一直沒有再說話,而是在蓄聚力氣。
她身體受了傷,疼痛,讓她散去的力氣,正在慢慢聚攏。
她手指努力夠著袖子裡的銀針。
但她表面,卻依舊做出中了軟筋散,身體綿軟無力,走不了路的樣子,陸雲霜便一手勒住她的腰,一手卻握著簪子,毫不懈怠地抵在她的脖子上。
出了震國公府,初七牽了兩匹馬,候在那裡,看到陸雲霜挾持著陸涼微出來,面上也沒有波動。
陸雲霜冷冷一笑,朝身後所有跟出來的人道:「你們全部退回府內,否則我現在便殺了陸涼微。」
說著,她手裡的簪尖,便再次壓向了陸涼微的脖子。
鮮紅的血,再次浸染了陸涼微的衣襟。
龍鞅瞳孔收縮了下,攔下了欲出手的凌麗華,一同退回了震國公府。
陸雲霜見狀,目光再次看向初七,「你也退回去。」
初七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朝府內走去。
而就在這時,陸雲霜突然感覺摟在陸涼微腰上的手傳來一陣刺疼。
她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握著簪子的手,狠辣地戳向陸涼微的脖子。
「陸涼微,你去死!」
可不等她手裡的簪子刺入陸涼微的血管,她的手卻突然僵麻了下來。
她心裡大駭,而與此同時,一道凌厲的劍氣,已經凌空劈了過來。
她感覺手臂一陣劇烈的疼痛,緊接著,便看到自己的右手臂,被齊肩削斷,在空中拋起一個弧度,重重跌落在了地上。
「啊——」她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聲,眼角餘光卻看到皇帝握著染血的利劍,摟住了一旁的陸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