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本想拒絕的,但對上女兒堅持的目光,只好作罷,「我沒什麼,反正已經這把歲數了,反而是你,在東宮不比外面,況且,還有那蛇蠍……你得處處小心才是。」
生母殷殷叮囑的話,讓陳綺玉忍不住流下淚來,抱著柳姨娘,有些不想鬆開,真想就此,隨著母親離開這是非之地。
但她現在走不了,也不能走。
她的仇還沒有報,最起碼,她得看到陸雲霜落得悽慘的下場,她才能走。
「娘,我已懷了太子的孩子。」陳綺玉在柳姨娘耳畔,輕聲道。
柳姨娘一驚,緊接著一喜,扶著她的肩頭,激動問道:「當真?」
「嗯。」陳綺玉含笑點了點頭。
柳姨娘高興之餘,又忍不住擔心起來,之前女兒只是得了太子的眼,那陸雲霜便如此迫害女兒,現在有了身孕,豈不是更危險。
看出來了她的擔憂,陳綺玉安撫道:「沒事的,不必太過擔心,我這怎麼也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太后也很重視。」說著,頓了下,想到昨日太子的反應,她心裡更有了一些底氣。
若是太子一直好不了,那她這孩子,便有可能成為太子唯一的孩子。
她不期待她的孩子,有朝一日,也能成為那至高無上的人,但至少是太子唯一的孩子,這就足夠打擊到陸雲霜。
但前提是,她得多加防範。
以前不知道,在經過院子的黑暗後,她才知道,陸雲霜那人有多狠毒。
只要擋了她的路,她真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如此情況,她需要一個靠山。
而這靠山,不是太子,也不是太后,唯有……陸涼微!
雖然陸涼微與陸雲霜是姐妹,但她不認為,在陸雲霜橫刀奪愛後,陸涼微心裡對她會沒有芥蒂。
而且上次在靜安宮,她便敏銳察覺到陸涼微與陸雲霜不對付。
她只要找到陸涼微做靠山,她肚子裡的孩子,才會有保障。
柳姨娘很捨不得女兒,但旁邊等著押送他們上路的官差,已經在催促了,她只好鬆開女兒,叮囑道:「玉兒,萬事一定要小心啊。」
陳綺玉含淚點頭,「我知道,姨娘也要保重,待將來、將來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看望您的。」
柳姨娘點點頭,有些泣不成聲了。
此後一別,也不知什麼時候,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陳國公走的時候,看著林振書,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大手一揮,朝身後的族人道:「起程吧。」
陳敘平已經被定了死刑之罪,不日便將被問斬,他問了又如何,已經改變不了。
林振書一家人,目送陳國公府眾人走遠後,才準備進城回府。
林清媛看了看旁邊形單影隻的陳綺玉,朝父母道:「爹娘,你們先回去吧,我有些話想與陳綺玉說。」
「那好,你自個兒當心點,記得早點回家。」林夫人叮囑道。
「知道了。」
等人走遠後,林清媛才邁著步子,走到陳綺玉身邊,看著她眼睛通紅一片,有些彆扭地說:「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