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前後反差的態度，老乞丐也不在意。
「夫人請！」
林夫人沒再說話，跟著他進了後院。
……
初九跟在陸涼微後面，有些欲言又止。
剛才那位林夫人，渾身上下都透著古怪，而且一直以面紗遮臉，不願以真面目示人，二小姐聘用她，會不會太草率了？
二小姐平日裡並不是這般隨便的人，可對這位林夫人，卻很寬容。
「二小姐……」
她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出聲喊了一句。
陸涼微心情很好，回頭看她一眼，「怎麼了？」
「剛剛那位林夫人，怕沒那麼簡單。」
陸涼微點點頭，「我知道啊。」
初九一怔，「那你還……」
陸涼微正色道：「她身上有許多疑點，像是刻意來接近我的，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無法狠心拒絕聘用她。也許是因為她看我的目光太溫柔了。」
若林夫人是懷著對她不利的目的來接近她的，看她的目光絕不會那麼溫柔。
因為一個人再怎麼裝，也不可能會有那樣溫柔的眼神。
被那位林夫人看著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她的孩子。
可能是因為林夫人的女兒，出生沒多久便與她分開的關係，看到與她女兒相仿的自己，便有些移情的作用吧。
初九愣了下，她終於想起來哪裡最古怪了。
是林夫人看著二小姐時那眼睛裡似乎要溢出來的慈愛。
「林夫人說，她生下女兒後，便與她女兒分開了，並且丈夫早逝，家裡也沒什麼人了，想去認回女兒，但又因為一些原因，不敢出現在她女兒面前。林夫人也是個可憐的人。」陸涼微有些憐惜地說。
「二小姐相信她說的話？」初九皺眉。
陸涼微搖頭，「也不全信，我知道她沒有說真話，可那又有什麼打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沒有妨礙到別人就好。」
初九暗暗嘆氣，看來二小姐對林夫人真的格外寬容呢。
但她還是忍不住提醒道：「林夫人有武功。」
陸涼微看她一眼，笑了笑，「我猜到了。我考驗她望聞問切的時候，順勢把了下她的脈搏。發現她的脈搏強勁有力，氣力充沛，並不是普通婦人能有的，所以便猜測她應該內力很高深，就像皇上一樣。她也沒有刻意隱瞞，所以從這一點來看，她便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若她要害我，憑她的武功，何需要委屈求全做我們藥鋪的大夫？」
她還有沒說的是，如果林夫人是個奸惡的人，那她的醫德不會那麼好。
一個有醫德的人，便不會太壞。
初九沉默。
片刻，才道：「是我多慮了。」
陸涼微將手搭在她肩上，「你的顧慮並沒有錯，是我太感情用事了。」
初九搖頭，「不，小姐什麼都看在眼裡，只是對這個林夫人，有些例外罷了。」
陸涼微嘆了口氣，美眸微眯，「是啊，那是因為我很好奇林夫人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不用急，她到底有什麼目的，總會暴露出來的。但她一直遮著臉，難道我以前有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