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鞅見她堅持,便沒有勉強她。
陸涼微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問道:「對了,上次的事情怎麼樣了,為什麼您查封了陳國公府?」
她口氣極為自然,絲毫沒有意識到,她所問的這些話,涉及了朝政。
龍鞅沒有放在心上,手指把玩著她青蔥般漂亮秀美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說:「霞蕪鎮的那個院子,朕親自去看了,才發現在朕的眼皮底下,竟然有那種骯髒的交易……」說到此處,他停頓了下來,不想那些事情,污了她的耳朵。
當時的震怒,早已平息下來。
現在再提及,不過是一件再平淡不過的事情。
反正涉及的官員,全部被抄家查辦,等著秋後處斬。
但他不知道,陸涼微所知道的,比他所想像的還要多。
陸涼微見他沒有往下說,也沒有再追問。
因為她知道陸雲霜所設的那些院子,真的十分骯髒。
裡面有他們用強制手段弄來的男男女女,專供那些達官貴人玩樂。
「那這件事情,就沒有別的人參與嗎?」她想了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出來。
龍鞅知她想問什麼,嘆了口氣,撫著她的小臉道:「想問什麼便直接問,在我面前不用有顧忌。」
陸涼微點了點頭,「我就是想問問,陸雲霜為什麼能摘除得那麼乾淨,這件事情,她明顯也是參與其中的,否則,陳綺玉也不會被弄進去。」
龍鞅頷首,「沒錯,陸雲霜確實難逃干係,但是從搜來的那些帳本里,並沒有提及陸雲霜,甚至有關她的一點痕跡也沒有,朕猜測,她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將陳敘平當成了替死鬼,而且,此事牽連甚廣,朕覺得,不是陸雲霜一個人能辦成的,她的背後,應該還有人。」
陸涼微心裡一動,難道是太后?
她覷了覷他的面色,委婉地說:「太后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將陸雲霜接走?」
龍鞅笑了下,「這麼謹慎小心做什麼?」頓了下,他的笑意淡了下來,「朕跟那位太后,勢同水火,她早盼著朕死了,好給她孫子挪位,所以日後見了,你也不用在意她,知道嗎?」
陸涼微心裡一緊,果然被她猜對了嗎?
太后真的不甘心龍鞅坐在帝位上。
可她也不想想,龍鞅是先帝直接傳位的,又不是從她兒孫手裡搶來的,她用得著不甘心嗎?
陸涼微點了下頭,「知道了。」
龍鞅滿意地摸摸她的腦袋,「乖。」
陸涼微有些窘,覺得他老這樣摸自己的頭,會讓她覺得,在他面前,自己是就是一個孩子,就跟爹待她的態度一樣。
「所以,陸雲霜背後的人,就是太后?」她問道。
龍鞅唇角勾了下,「沒錯。其實她用不著做那麼多,朕原本就想將龍遲立為儲君。」
陸涼微聞言,頓了下,「那現在呢?」
龍鞅將她腦袋按進懷裡,「朕現在有了你,得為你打算啊。」
陸涼微的心臟陡然加快跳動,就那樣愣愣地看著他,好半晌,才囁嚅道:「為什麼?」
是她想的那樣嗎,龍鞅會為了她,廢了龍遲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