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真的很幸福。」姬靈秀並不否認。
姬靈慧冷笑，「我看你是自欺欺人。我那妹夫庸碌無能，你也就只能自己騙自己罷了。實際如何，你心裡清楚。」
「姐，不是那樣的，幸不幸福，跟一個人的能力無關，只要他待我好就行了。」姬靈秀皺眉，頓了頓，「而且，姐你又不是我，怎知我過得不幸福？」
姬靈慧噎了下，抿著嘴，不吭聲了。
姬靈秀嘆了口氣，「人之所以幸福，是認清現實後，對現狀生活的滿足。沒錯，之陽他確實能力一般，也沒有過人的學識，但他待我很好，這麼多年，也只有我一個妻子，從沒有生過納妾的念頭，我的婆母，也極好相處，我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所以，你今日來，是在跟我炫耀的？」姬靈慧面色陰沉了下來。
姬靈秀搖了搖頭，「我無意炫耀什麼，只是希望姐姐你能徹底走出來，放過自己，別再自苦。」
姬靈慧突然捶了捶自己的腿，滿眼憎惡，「你看我的腿，你覺得我還能走出來嗎？我哪裡也去不了，做什麼都要別人幫忙，我就是一個廢人。若不是陸涼微，我何至於落到這樣的地步？」
姬靈秀一驚，低聲道：「姐，算了吧，別再說了……」每次聽到姐姐咒罵陸涼微，她心裡都慌慌的，恨不得拿東西堵住她的嘴巴。
陸涼微是什麼人，豈是她能咒罵的？
也就父親在她身邊安排的都是信得過的人，否則這要是傳出去，不止姐姐倒大霉，整個姬國公府都會被拖下水。
「你怕什麼？」姬靈慧滿臉怒氣，面色猙獰，「我落到這個田地，本就是她害的。」
「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又何必抓著過去不放？而且一直都是你先去招惹她的。」姬靈秀有些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道。
這些年，每次見面，姐姐必會詛咒陸涼微。
「你說什麼？」姬靈慧大怒，「你是我妹妹，卻竟然向著別人？」
姬靈秀覺得很累、很煩，索性道：「我沒有向著誰，只是說出事實。」
其實當年姐姐被放出宮後，若她能放下，大可以另找良人嫁了，說不定，現在也過得很幸福。
但她始終放不下，最後還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又能怨得了誰？
「姬靈秀，虧我把你當妹妹，你卻這般戳我心窩，你簡直狼心狗肺！」姬靈慧破口大罵，抓起旁邊的果盤，便朝她砸去。
姬靈秀不防她會對自己來這麼一下，躲避不及，額頭上頓時被砸出了一道口子，疼得她倒吸一口氣。
她摸了摸，看到指尖上染到的血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姐，你瘋了嗎？」
姬靈慧也是愣住了，連忙丟了手裡的果盤，拿出帕子，給她擦血。
「秀秀，我不是故意的，你那麼說我，我一時激動，才會打你的，你是不是很疼啊……」姬靈慧說著，落下淚來，一臉心疼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