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兒,委屈你了。」初七心裡充滿了歉意。
吉兒搖搖頭,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你願意娶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如此卑微的話,讓初七心頭狠狠疼了下,想就這樣算了。
她是公主啊,身份尊貴,為何要如此委屈?
他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緊緊握著手裡的東西,眸子也黯淡了下來。
良久後,他輕輕嘆息一聲,撫上她的臉,憐惜地說:「吉兒,不然算了……等你及笄後,我再傾我所有去迎娶你。」
她不該被如此草率地對待。
他想娶她,想傾他所有,將她娶來,而不是現在這般潦草淒清。
吉兒聞言,卻一把扯過他手裡的喜帕,蓋在頭上,聲音悶悶傳來,「小七,我不想等那麼久,我現在就想嫁給你。」頓了頓,「若你現在不願意娶我,那、那以後也算了。」
初七拳頭握緊,心裡一百個不願意,這麼委屈吉兒。
她是世上最好的寶貝,應該被隆重對待。
可事已至此,他若再拒絕,吉兒必定要心碎,甚至從此離他遠遠的。
他不能失去她,不想往後餘生,沒有她的陪伴。
他眸色沉了沉,那就讓他自私一點。
他將喜燭點燃放在桌上,然後牽起吉兒,朝夜空跪拜了下去。
最後是夫妻對拜。
沒有高朋滿座,沒有華麗的嫁衣,唯有清冷的蒼穹,見證著他們的結合。
拜完天地,初七扶著吉兒坐到床上,取下了她頭上的喜帕。
燭光下,她未施脂粉的臉上,浮起紅暈,酡紅如醉,竟比胭脂還要艷麗。
初七看得有些目不轉睛。
吉兒察覺到了,心裡有絲羞澀,碰了碰他的手,輕聲提醒,「小七,你不是還準備了合卺酒麼?」
初七這才回過神來,俊臉微赧,握了握她的手道:「嗯,我去端來。」
他很快將酒端了過來,一杯遞給她,一杯自己端了。
兩人交臂喝完合卺酒後,都有些沉默。
良久後,吉兒靠進初七懷裡,抱著他的腰,依戀地說:「小七,我們現在是夫妻了,真好。」
初七眉尾上染了一絲醉意,看著懷裡漂亮得不像話的女孩兒,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從此以後,吉兒就是他的妻了,是要走過一輩子的伴侶。
他何德何能,能得她眷戀,並娶到她?
借著醉意,他捧起她的臉,珍視地吻住了她。
桌上的喜燭,發出輕爆的聲響,火焰搖曳,好像在為這對新人,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喜燭燃燒了一個晚上,天光微露的時候,屋子裡的動靜,才停歇了下來。
初七將長發濕透的吉兒,抱入懷裡。
吉兒已經累得睡著了,眼角掛著的淚珠,讓初七疼惜不已。
他抬手輕輕拭去,看著懷裡女孩兒疲憊的樣子,他不禁又有些自責。
他本來沒想過要折騰她,一次過後,就想放了她,但吉兒纏得緊,他一下子沒有克制住,要得狠了一些。
二人都是初次,動作難免生澀笨拙。
他已經極力克制了,但還是弄疼了她。
看著年紀尚小的吉兒,初七心裡浮起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