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見他如此,擔憂地喊了聲,「主子?」
良久後,龍鞅握緊了手裡的信箋,朝林墨道:「你先回去吧。」
「是。」林墨恭敬地應了聲,便退了出去。
趙乾很是擔憂地看著主子。
到底初七給主子寫的信上說了什麼,為何主子這般反應?整個人這般懊悔難過。
龍鞅起身,在窗邊站了良久,渾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趙乾擔憂他,悄悄去請了陸涼微過來。
陸涼微聽了趙乾的稟報後,心裡咯噔一沉,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顆心也像是瞬間被人掐緊了一般,既疼又無奈。
她走進御書房的時候,龍鞅還站在窗邊。
揮退了宮人,陸涼微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心疼地說:「你預備在這裡站到什麼時候?飯都不吃了?」
龍鞅闔了闔眸,握住她的手,低低地嘆了口氣,「微微,吉兒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陸涼微聞言,一顆心沉入谷底,握緊他的手道:「事已至此,你也別難過,我們一起面對。」
龍鞅靜靜地凝視著她,片刻,將她擁入懷裡。
「微微,我打算親自去一趟西水關,吉兒便是要恨我,我都隨她,只求她不要因為這件事情而自苦、傷心,她便是從此不想再認我了,也沒關係。」
聞言,陸涼微抱緊了他的腰,她一直知道,事情雖然過去這麼久,吉兒也長大了,但那件事情,一直是他心裡的痛,不敢觸及,一旦碰觸,就會鮮血淋漓。
這些年他雖表現得無異,但心裡始終覺得虧欠了吉兒。
她也很心疼吉兒。
曾經還為了這件事情,恨過他、埋怨過他。
但歸根結底,會發生那樣的事情,都在於她。
若她沒有難產,沒有突然血崩,便不會有這些事情。
「好,我們一起去。」陸涼微握緊他的手,想到一事,又道,「對了,吉兒為何會知道當年的事情,小七寫信都說了什麼?」
龍鞅將信箋遞給她。
陸涼微接過看了起來。
當得知是曼麗的妹妹來尋仇,不知從哪打聽了消息,故意告訴吉兒的時候,陸涼微眸中盈滿了怒意。
「當真是個禍害!」
龍鞅揉了揉眉心,苦笑道:「微微,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原以為,那件事情,會帶進我的棺材裡,永世埋藏,卻沒有想到,吉兒還是知道了。」
「你不要瞎說!」陸涼微聽不得他說出這樣的話,同時,心裡也更加心疼他了,「你不要想那麼多,我們一起去西水關,求得吉兒的原諒,用餘生去彌補她。」話雖這麼說,但不管如何,吉兒心頭都會落下芥蒂。
誰也不可能會原諒,剛出生,就要摔死她的父母的。
陸涼微心裡很難受,但她不敢表露出來。
因為龍鞅已經夠難過了。
怎麼辦?
她心裡一頭亂麻。
只能振作精神道:「小七在信里說,懷疑帝京有那女子的同黨,讓我們徹查,將幕後黑手給揪出來。」
當年那件事情,塵封多年,憑她一個南疆來的女子,又怎麼能那麼輕易便挖掘出來,即便沒有小七在信上提醒,她也覺得此事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