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中依戀著自己的女孩兒,初七輕輕拍撫著她的背,眼神溫柔了下來。
大概是因為在他懷裡的關係,吉兒很快就睡著了。
聽著女孩兒輕細的呼吸,初七終於放下心來。
看到吉兒哭,他的心也跟著疼。
他不想看到吉兒哭,他希望她可以一直快快樂樂的。
他抱著她坐了許久,看著她睡熟的小臉,竟然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
最後,他低低嘆了口氣,抱著她躺了下來。
他答應過吉兒,要一直陪著她,所以他並沒有趁她睡著了,便離開。
他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摟著她一起睡。
然而睡到半夜的時候,吉兒突然哭了起來。
「父皇……你不要殺我……我會很乖、很乖的……」
初七驀然驚醒,轉頭看到哭得滿臉是淚的吉兒時,頓時心疼不已。
見她一直在哭喊,卻閉著眼睛,便知她是做噩夢了。
下人說的那些話,終究還是入了她的心。
他坐了起來,將她抱在懷裡,輕輕拍哄,「吉兒快醒醒,那些都不是真的,你只是做夢了……」
吉兒終於不再哭喊,在他懷裡安靜了下來。
初七以為她沒有醒來,剛要抱著她躺下,她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黑暗中,她一雙眼睛,像夜一般漆黑,眸中的晶瑩濕潤,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像是水洗過般,異常得亮。
「吉兒?」初七摸了摸她的臉,低低喊了一句。
吉兒良久,才眨動了一下長睫,將臉埋入他的懷裡,「小七,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出生時的樣子,在夢裡,父皇要將我摔死,不管我怎麼哭喊也沒有用,父皇最後還是將我摔到了地上。小七,我好疼、好疼……」
說到此處,成串成串的淚珠,自她眼中滑落,哭得不能自已。
初七心裡一慟,俯下首,一點一點吻去她的淚水。
直到她的淚水停歇了,才捧起她的臉,用溫柔的聲音道:「吉兒,你也說了,那是在夢裡,那不是真的。事實上,你好好的,什麼事也沒有。不准再胡思亂想了,知不知道?」
「那是因為你接住了我啊。」吉兒搖著頭,聲音有些破碎,「雖然是做夢,但夢裡好真實,如果不是你接住了我,我已經死了,不可能活著。」
初七隻覺得心都要碎了,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不知要如何安撫她了,只能重複地說:「那是夢,吉兒,那只是夢,夢和現實是相反的,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吉兒慟哭出聲,「小七……」
「我在,吉兒,我一直都在。」初七不斷親吻著她,拿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吉兒哭了許久,直到哭累了,才沉沉睡去。
初七卻抱著她,徹夜難眠。
其實不光是吉兒看得出來,他也看出來,皇上對吉兒的愛,有種小心翼翼的謹慎。
那是出於虧欠的彌補,還是心疼這個女兒命運多舛,一出生就被人扔下了懸崖?
他突然也害怕真相不堪,那樣吉兒該會如何傷心?她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