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動作一僵,眨眨眸,這才發現自己在得意之中,竟然抱住了他的手臂,連忙鬆開,並往旁邊挪了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北唐佑見狀,眸子黯了黯,有些無奈和惆悵。
張喻輕咳一聲,模仿著所謂翠花該有的語氣,朝刺客正色道:「我聽說你受命於半道中埋伏刺殺皇帝,結果失敗被擒,你怎麼那麼傻,為何要給他們賣命?」
那刺客聞言,眼睛黯淡了下來,「辰王對我有恩,他要刺殺皇帝,正好要用人,我自然不敢推辭。翠花,是我對不起你,你找個人嫁了吧,不用等我了。」說到後面,竟然痛哭流涕起來。
其他沒有被餵迷幻藥的刺客,見狀,著急不已,想出聲提醒,奈何他們的嘴巴都被堵住了。
這時見他已經將辰王給供了出來,知大勢已去,個個面如死灰。
張喻轉身看向北唐佑,不無驚訝地說:「竟然是辰王指使的。」辰王為人一向低調,待主子也甚是恭敬,沒想到,竟然會幹出這等謀逆之事。
陳錦很是氣憤地說:「主子待辰王不薄,他卻竟然以下犯上,欲謀刺主子,果真是包藏禍心!」
「眼下要怎麼處理?」張喻請示道。
北唐佑瞥了他一眼,「該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
張喻一聽,便明白了。
這些人竟然敢行刺主子,主子自然不可能讓他們活命。
但主子顧忌著瑤瑤公主在一旁,不想讓她接觸太多血腥的事情,故而說出那麼一句話。
主僕二人共事多年,早已養成了某種默契,張喻自然明白主子的用意。
「是。」
北唐佑沒再理會刺客,而是朝瑤瑤伸出了手,「馬車已毀,已不能用,我帶你?」
瑤瑤有些糾結地蹙了蹙眉。
剛才兩人共乘,是形勢所迫,這會兒刺客盡誅,已沒有危險,她便不太想再與他那般親密地接觸。
她轉頭看了看張喻和陳錦。
奈何兩人卻似沒看到般,走開了幾步,一本正經地商量道:「剛剛我們的馬,被射殺了好幾匹,眼下大家只能擠一擠了,我們倆乘一匹吧,你那匹讓給沒有馬的侍衛。」
瑤瑤:「……」
眼下馬匹緊缺,她不可能單獨騎一匹的,與其跟別的侍衛共乘,那還不如跟北唐佑吧。
她嘆了口氣,將手遞到他手裡。
北唐佑笑了下,目光掃了眼張喻和陳錦,心裡給二人記了功。
他握住瑤瑤的手,微微一笑,突然將她像個孩子一樣,攔腰抱了起來。
瑤瑤:「……」
「放心,不會吃了你。」北唐佑戲謔地看她一眼,將她抱上了馬背,然後自己也上了馬。
幾乎不給瑤瑤拒絕的機會,一拉韁繩,便飛馳而出。
張喻和陳錦齊齊抹了抹汗。
為了給皇上和瑤瑤公主製造機會,他們也是霍出去了。
馬匹根本沒有不夠,就算不夠,還有刺客們留下的。
瑤瑤坐在北唐佑前面,整個人不自在極了。
剛剛有刺客追殺,她的思緒被轉移,所以沒有覺得怎麼樣,這會兒靜下心來,不由感到很是彆扭。
因為兩人再怎麼保持距離,可隨著馬兒奔馳的動作,便不可免地會撞在一處。
她後背貼著他的胸膛,感受隔著衣料傳遞過來的熱量,讓她身體繃直又僵硬。
這麼坐著其實很不舒服,過了許久,她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子,想舒緩一下神經,誰知她才一動,便被北唐佑箍住了腰,「瑤瑤,別動。」
他聲音有著異於平日的暗啞和隱忍,說話的時候,仿佛是湊在她耳邊說的,熱氣灑在她耳廓上,讓她又癢又麻。
「你別湊近我!」她瞬間像炸毛的獅子,氣急敗壞地斥了一聲,小手推了他一下。
可她手才碰到他,便立即被他捉住了。
北唐佑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突然說了一句,「瑤瑤,我不是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