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廷琛帶著初九回了營帳。
下了馬,他直接抱起她,進入帳內,然後將她放在榻上。
初九索性閉上眼睛,不想看到他。
她就不明白了,這傢伙為何要管自己?
還有想到他輕薄自己一事,她心裡便更加氣悶。
陸廷琛在榻沿坐了下來,見她閉著眼睛,不肯搭理自己,也不在意。
「還在生氣?」
初九聞言,這才睜開眼睛,「你能不能先解開我的穴道?」
「不能。」陸廷琛搖頭,斷然地拒絕。
初九氣得心口急劇起伏。
陸廷琛目光落過去,俊臉忽然有些紅。
初九察覺到他視線所及的地方,頓時氣得白了臉,「陸廷琛,你好歹是震國公府世子,能不能不要做這種有失身份的事情?」
「我做了什麼?」陸廷琛回過神來,無辜地看著她。
初九真是撕碎他的心都有了。
好半晌,她才冷靜了下來,試著與他講道理,「即便是因為娘娘的關係,你才要對我照顧,可我現在身體真的好了,而且,你這樣一直點著我的穴道,對我來說實在很不方便。若你覺得我現在不能回帝京,那我便在這裡多待幾日好了。但前提是,請你現在立刻給我解開穴道。」
陸廷琛有些訝異地看著她。
「沒想到你一口氣還能說這麼多話。」
初九:「……」
重點是這個嗎?
她一口氣噎在嗓子眼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陸廷琛是真的驚訝。
認識她那麼久,從未像今天這樣,聽她一口氣說出那麼一長串的話。
這人性子淡漠,與誰都不是很熱絡,與人交談,也只是寥寥數語。
「不過,你說得也對,我確實不能一直點你穴道。但是要我給你解開穴道,除非你發誓,沒我的應允,絕不離開營寨半步。」
初九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我憑什麼要發誓?」
「連發誓都不肯,說明你根本就是唬弄我的,我一旦解開你的穴道,你一定會趁機溜走。」陸廷琛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眼睛,仿佛早已將她看穿。
初九心裡一陣咆哮,嘴裡卻信誓旦旦地說:「你誤會我了,我沒有那樣想過。當然你如果不相信我的話,是可以隨時將我帶在身邊,監視我的。」
陸廷琛俊挺的眉峰微挑,「你這個提議甚好,那便這麼說定了。」說罷,他拂手在她身上的幾處穴位點了下。
初九見狀,喜色僵在臉上。
普通的解穴,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才這麼想著,便聽陸廷琛道:「我暫時封了你的內力,不過你放心,待你能回京的時候,我再給你解開。」
初九一聽,眼皮狂跳了下,她試著運了下勁,發現果真無法調動內力了。
想到今日遭遇的種種,怒從心起,突然趁著陸廷琛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抬起一腳,踹在他後背上。
陸廷琛沒有料到她會偷襲自己,身形踉蹌了下,往前栽倒。
不過在將要倒地的時候,他反應迅速地轉了個身,避免臉朝下趴在地上。
因此初九撲過來的時候,正好撲進他的懷裡。
她本來是想趁機再給他幾拳的,誰知他會轉換身形。
她這一跳,正好跳入他懷裡,而且好巧不巧地坐在他腰上。
陸廷琛愣了下,當看到她所坐的部位時,俊美的臉,像喝醉了般,染了一層醉人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