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瑞正心事重重地喝著悶酒,這時,突然聽到一串很特別的琴音,流水般響起,打破了夜色的深沉,緊接著,一道溫婉的女聲,有些淒清地唱了起來:
看不穿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是你瞳孔的顏色。
一陣風一場夢,愛如生命般莫測。
你的心到底被什麼蠱惑?
……
記著你的臉色,
是我等你的執著。
你是我一首唱不完的歌,
我的心只願為你而割捨。
……
北唐瑞看到正在自彈自唱的元馨時,心頭狠狠一震,當看到她唱到動情處,眼淚滑下臉頰時,心裡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般,異常疼。
一曲終了,在場的人都有些安靜。
北唐瑞握了握拳,看著琴案後落寞坐著的女子,他拳頭倏然鬆開,心裡曾經堅持的某些東西,也轟然倒塌。
他沉默著站了起來,朝元馨走了過去。
元馨抬起頭,就對上了男人眸底的溫柔。
她怔了怔,剛要別開頭,男人的手已經捏住了她的下巴,並拿了帕子,替她擦掉臉上的淚珠。
她有些訝然。
北唐瑞卻牽起了她的手,朝座上的北唐佑道:「皇上,臣妻有些不勝酒力,先帶她出宮了。」
北唐佑雖然年幼,不太明白男女間的感情,但早慧如他,隱約感覺到了一點什麼,便點頭應允道:「好。」
看著牽手離開的夫妻二人,元正臉上露出欣慰,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酒。
陸涼微心裡也感到輕鬆。
她一直知道元馨心裡是愛著北唐瑞的,而北唐瑞心裡亦有她,可因為某些不必要的堅持,生生在兩人之間築起了一道牆。
今夜,那橫亘在二人之間的牆已經倒塌,二人再無隔閡,定然會很幸福的。
喜事接踵而來,陸涼微沒有忍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酒可不同於上次的桂花釀,很是勁烈。
陸涼微一杯,便醉了。
她伏在龍鞅懷裡,醉眼迷離地看著他。
龍鞅握住她作亂的手指,避免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限制級,他起身將她扶了起來,然後朝座上諸人道:「明日還要趕早起程,我們也出宮了。」
眾人將他們送出了殿外。
北唐佑很是不舍地看著醉倒在龍鞅懷裡的陸涼微,堅強地說:「姐……」在龍鞅目光掃過來之前,立即改口,「嬸嬸一路保重。」頓了頓,朝龍鞅道,「叔叔也保重,希望叔叔能對嬸嬸一直好下去。」
龍鞅挑眉,「你在教我?」
張喻連忙扯了扯北唐佑的袖子,提醒道:「皇上……」這位大商皇帝可不好惹,千萬別將他惹毛了才好。
哪知北唐佑卻毫不退縮地迎視向龍鞅的目光,面上有幾分倔強,似乎一定要他作出承諾不可。
龍鞅面色緩和了下來,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只道:「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說著,將陸涼微打橫抱了起來。
哪知懷裡的人兒卻掙扎了起來,醉熏熏地命令道:「龍君之,我要你背我。」
龍鞅聞言,頓了頓,眉梢微挑,卻是將她放了下來,沒有絲毫猶豫地在她身前蹲下。
陸涼微搖搖晃晃地趴在他寬闊的背上。
龍鞅輕輕鬆鬆便將她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