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龍鞅轉頭看著她,見她小臉上浮起興奮之色,不由挑了挑眉。
「這個啊。」陸涼微從懷裡取出他的那把匕首,晃了晃,「皇上這把匕首鋒利無比,砍些樹枝,應該很輕易。」
龍鞅還沒有想到她所謂的辦法是什麼,就見沒片刻功夫,她已經抱回來一堆小兒臂粗的樹枝,以及一些藤蔓。
看著在地上忙活的陸涼微,龍鞅隱約想到了什麼,走過去,在她身旁蹲下來,動手幫忙。
沒多久,一個簡易的單架做好了。
龍鞅看了看地上的單架,遲疑了下,問道:「木筏子?」
陸涼微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不過,我叫它做簡易單架。」說著,她拖著單架走到初一躺著的地方,朝龍鞅招了招手,「皇上,幫忙搭把手。」
龍鞅深深看她一眼,走上前。
陸涼微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朝一個皇帝招手呼喝,是一件極為不敬的事情,見他走過來了,繼續吩咐道:「幫忙把初一大哥抬到單架上去。」
龍鞅挑了挑眉,直接忽略了她的不敬行為。
將初一抬上單架後,陸涼微便將系在單架一頭的藤蔓,交到龍鞅身上,然後手指向下山的路,笑眯眯地說:「皇上,可以起駕了。」
龍鞅看了眼手裡的藤蔓,突然屈指在她腦門上彈了下,「普天之下,膽敢使喚朕之人,非你陸涼微莫屬。」
「咚」的一聲,陸涼微吃痛地揉了揉腦門,那裡已經多了一個紅印子。
龍鞅見了,嘆了口氣,「細皮嫩肉,不禁打。」
陸涼微放下揉搓的動作,不服氣地說:「說到細皮嫩肉,皇上也不遑多讓。」
龍鞅頓了下,側眸看她,「是麼,但再怎麼樣,也不會碰一下,就紅成那樣。」
陸涼微眨了眨眸,「皇上不信?」
「自然是不信的。」
「那你敢不敢讓臣女彈一下?」
「陸涼微,你這是欺君罔上!」龍鞅忽然沉了聲音。
陸涼微回過神來,像模像樣地朝他屈膝一禮,「臣女逾矩了,還請皇上恕罪。」
龍鞅淡淡看著她,突然輕笑一聲,「跟你開玩笑的,做什麼這么小心翼翼。」
陸涼微拍了拍心口,「嚇死臣女了,臣女還以為皇上您要治臣女的罪了。」
龍鞅聽她又一口一個臣女,面色終是淡了下來,想起前面殺狼時候,她說的話,他眼眸黯了黯。
他真的那麼老?
陸涼微察覺到氣氛突然有些不同,不由抬眸打量了他一眼,見他眉目微斂,濃密烏黑的睫毛,覆蓋下來,遮住了眸中的情緒,神色也寡淡得很。
從她的角度看去,他側臉冷硬,薄唇緊抿,極是不好惹的樣子。
「皇上?」
龍鞅收斂思緒,淡瞥她一眼,「走吧。」說罷,便拖了單架,率先朝山下走。
陸涼微有些吃力地將一個裝有各種藥材的碩大包袱背在身上,而帶來的那個行囊,則挎在手臂上,有些吃力地跟在龍鞅身後。
走了沒幾步,龍鞅突然停下腳步。
陸涼微也跟著停了下來,正不知他要做什麼,卻見他轉過身來,長臂一探,輕易將她背上的包袱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