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氣氛有異,龍鞅怔了下,「沒事,只是破了點皮……」
「皇上,還請寬衣。」
少女的聲音,同時響起。
空氣中,忽然一陣死寂。
初一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臉紅。
這陸二小姐也太直接了吧?
竟然讓主子寬衣?
寬衣做什麼?
這荒郊野鄰,人跡罕至的,她想對主子不軌不成?
當他這個御前侍衛,是擺設?
就在初一準備上前,將他家主子護在身後的時候,龍鞅開口了,「陸二小姐,這似乎不太妥當,傷口並不重,不必麻……」
「我是大夫。」
龍鞅的話,再一次被打斷。
龍鞅失笑,「陸涼微,你……」
「你能不能聽話?」陸涼微走到他面前,神情嚴肅地看著他。
龍鞅怔住。
陸涼微見他婆婆媽媽的,有些不耐煩了。
若非他是為了自己受的傷,她大可以不管,可人家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那她就做不到視而不見。
在初一瞪大的眼睛中,陸涼微乾脆利落地扯下了龍鞅身上的外袍。
初一:「……」
他震驚得將手掌塞入口中咬著。
這一刻,他竟覺得陸二小姐好威猛,是怎麼回事?
膽敢這般對待他家主子,陸二小姐一定是史上第一人。
這氣魄,這膽識……唔!
眼前怎麼變黑了?
初一手忙腳亂地扯下頭上的外袍,便看到陸涼微手法利落地扯下了主子身上僅剩的一件中衣。
不過這次陸涼微並沒有那麼粗魯,只是將龍鞅的中衣褪下來了一些,露出受傷的後背。
她從隨身的行囊中翻出一些傷藥和紗布。
在初一愣神中,已經嫻熟地將傷藥灑在了龍鞅的傷口上。
接著便是包紮。
龍鞅的傷,傷在背部,雖然不是致命的,但傷口也不淺,包紮的話,需要從背部繞一圈,再從肩膀上繞下來。
不過,龍鞅太高了,她得踮著腳,才能完成這項工作。
她是可以請他坐下來的,好方便她包紮,但她目光瞥到一旁好似在看熱鬧的初一時,心下一動,朝他勾了勾手指,「麻煩你過來一下。」
初一目光一亮,抱著龍鞅的外套,上前幾步,「陸二小姐有何貴幹?」
陸涼微不明白他眼睛一下子怎麼變得那麼亮,搖了搖頭,指向龍鞅光果的肩膀,將紗布塞進他手裡,「包紮你應該會吧?」
「應該……會吧。」初一看了看龍鞅,又看了看手裡的紗布。
陸涼微見他這樣一副不確定的樣子,嘴角抽了抽。
除了剛才抵擋狼群的時候,這傢伙有些靠譜外,大多數時候,總給人一種極靠不住的感覺。
果然,陸涼微很快便印正了心裡的想法。
只見初一十分蹩腳地幫龍鞅纏著紗布,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勒到了龍鞅的傷口,他光潔的額頭,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俊臉似乎更蒼白了一些。
陸涼微:「……」
她有感,龍鞅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將初一這個不靠譜的侍衛給替換掉了。
「好了,主子。」初一如釋重負地擦了擦額頭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