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涼微突然掙開龍鞅,拔出匕首,朝瑪娜沖了過去。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死,我會讓我後悔來過這個世界!」
削鐵如泥的匕首,被她握在手裡,在瑪娜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她剩下的一條手臂,也已經被生生切斷。
「啊啊——」更為悽厲的哭喊聲,響徹山谷,讓人寒毛倒豎。
陸涼微被濺了一臉的血,卻絲毫沒有罷手的跡象,她將她按倒在地上,握著匕首,狠狠劃向她的腿。
「今日,我便用你的血來告祭我吉兒和小七!」
不過,她的手才舉起來,便被一隻手給握住了。
陸涼微扭頭,眼睛空洞地看著龍鞅,一字一字地說:「不要阻止我!」
「這人死不足惜,但不能髒了你的手。」龍鞅不容置疑地說著,堅定地掰開了她握著匕首的手指,然後朝趙乾吩咐道,「將人帶回去,不要讓她死了。」
趙乾點了點頭,將不成人樣的瑪娜給提了起來,扔在馬背上。
陸涼微起身剛要朝懸崖走去,突然,後背被什麼東西拂了一下,她嚶嚀一聲,立即暈了過去。
龍鞅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交給初九,「將她送回皇宮。」
初九接了過來,遲疑著道:「那皇上您……」
「我設法到崖底看看。」龍鞅淡淡道。
初九一驚,「可是這崖……」
龍鞅不容置疑地說:「好好照顧皇后,她若少一根毫毛,唯你是問。」
初九一凜,「屬下遵旨!」
龍鞅沒再說什麼,轉身便朝懸崖走去。
趙乾將自己的馬韁,放在初九手裡,叮囑道:「阿九,人你帶回去,皇上一個人下懸崖,我不放心。」
「好,那你留下,我先送娘娘回去,再讓人來接應你們。」初九點點頭。
「你自己路上當心點。」趙乾拍了拍她的肩膀,去追他家主子了。
初九將陸涼微小心翼翼地放上馬背,隨後也翻身坐了上去,將陸涼微抱緊在懷裡後,這才一手拉過馱了瑪娜的馬,再拉了自己的馬韁,離開了百丈崖。
龍鞅這時候,已經走到了崖邊。
他看了看煙霧繚繞的崖底,思索著要如何下去。
他縱然輕功卓絕,可要一下子去到崖底,也是不可能的。
他在崖邊走了一圈,發現有一處的崖壁,有許多突出的岩石。
按他的推測,這一邊應該都有不少突出的岩石。
若是如此,那他大可以藉助突出的岩石,做著力點,向下爬。
他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便將身上繁重的衣袍褪了下來。
因為昨晚有滿月宴,宴請了群臣,因此他身上穿的是龍袍,加上出來的時候匆忙,沒來得及換衣衫。
趙乾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見他如此舉動,便猜出來了他的用意,不由著急了起來,「主子,這可是百丈崖,深有百丈,您獨自下去,可使不得啊。」
「不要緊,我自有分寸。」龍鞅說著,將衣袍扔到了他手裡,吩咐道,「你也回去,初九一個人帶著皇后,朕不放心。」
「可奴才也不放心您啊。」趙乾接過衣袍,脫口道。
龍鞅冷冷瞥了他一眼,冷笑,「朕的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