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二人的對話,許辰險些崩潰。
「皇上、國公,少將軍的意思是……」
陸赫天目光銳利地掃向他。
許辰愣愣地閉了嘴,但心裡還是覺得不對勁。
為什麼皇上和國公大人,都沒有提派夫人前往邊關的意思?
皇后便罷了,馬上就要臨盆,無法去邊關那麼遠的地方,可夫人醫術高明,若她肯前往邊關,眾將士的病,便有望得到醫治了。
可聽著二人的商議,竟然是……
夫人不會前往,而到時候,若邊關的情況得不到控制,那麼那些染病的將士,將會被……
許辰突然有些膽寒。
他咬了咬牙,朝龍鞅跪了下去。
「皇上,還請三思!眾將士守衛邊疆,為大商拋頭顱灑熱血,皇上不應該放棄他們。否則,將會寒了眾將士的心啊皇上,以後誰還願意為大商效力?」
趙乾面色一變,朝他喝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皇上何時說過要放棄他們了?」
既然已經開了口,許辰已經不懼了,梗著脖子道:「邊關情況危急,眾軍醫束手無策,皇上卻執意不肯派國公夫人前往,這不是棄眾將士的性命不顧是什麼?枉我們在邊關,替皇上守住疆土,可皇上卻是這樣回報將士們的。」
趙乾聽他越說越難聽,都不敢去看主子和國公此時的面色了,「許辰你放肆!你懂什麼?林院正是最好的太醫,他醫術高明,有他前往邊關,眾將士的病情,定然能得到控制。」
許辰冷笑,「可夫人的醫術更高明,這場病情來勢洶洶,世子爺也說了,只有夫人和皇后娘娘出手,才有可能得到控制。皇后娘娘便罷了,可為何皇上卻不派夫人前往邊關?你們可知道,那些染病的將士,每天要忍受怎樣的病痛折磨嗎?
他們身上的皮膚一寸寸地裂開,流出黑濃的血,而且傳染性很強,只要與他們有過肢體的接觸,都會被迅速傳染上。
現在邊關每日都有不計其數的將士傳染上那種病,世子也沒有辦法,只能下令將染病的將士,集中在一個地方,與別的將士隔離。若還想不到醫治的辦法,他們就只能等死。他們為大商守衛疆土,不應該得到這樣的下場!還請皇上能為將士們考慮!」
聽得這個話,趙乾想斥責他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轉頭去看主子。
龍鞅坐在御案後,幽眸微垂,面色晦暗難明,只有御案下緊緊握在一起的拳頭,泄露了他此時複雜的心情。
如果可以,他自然不想棄眾將士的性命於不顧。
可微微生產在即,她肚子那麼大,到時候生產怕是會困難,若他將凌麗華派去邊關,到時候微微出事,他該怎麼辦?
他賭不起。
這一刻,微微和守護疆土的眾將士的性命擺在一起,他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微微。
是他有愧眾將士,可他也不能將微微置於危險的境地。
好半晌,他才啞著聲音道:「即便派夫人前往邊關,也不能保證,她就一定能攻克眾將士的病情。此事,朕自有主張,你且先退下吧。」
許辰急得臉紅脖子粗,想再說什麼,但這次,他沒有再開口的機會了,趙乾和初七,雙雙上前,將他拖出了御書房。
御書房一下子陷入了一種死寂。
陸赫天的心情同樣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