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寶好不容易才養了腿傷,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心裡早蕩漾到了天邊,哪兒還注意得到其他。
他一步步朝羅婉兒走近,面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短短時日不見,美人好像又長好看了幾分,想著自己上次將她壓在這院子裡的場景,他心中就是一陣又酥又麻的感覺。
「弟妹,我可是聽清楚了,你剛剛說,這答應了人的東西,就一定要辦到。就不知道,你記性怎麼樣了?」
他笑得意味深長,那話語,分明帶著一絲暗示。
這人在威脅她!拿原主給他的所謂承諾威脅?
意識到這一點後,羅婉兒一張臉上,全是陰沉,如今,連著多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更別說費力去想原主究竟給他承諾過什麼了。
帶著一股子嫌惡,羅婉兒轉身就回了灶邊。
而一旁的青姐兒也對趙金寶生了一股子排斥出來,雖然,她不太明白自己這堂哥是什麼意思,可他那眼神,實在是讓人不舒服。
眼看著趙金寶就要追著大嫂嫂過去,青姐兒堵了上去:「金寶哥,有事兒嗎?」
「去去去!沒事兒就不能來串門了?」趙金寶一看到美人走了,哪兒還有耐煩心跟一個小女娃說話。
他兇巴巴的瞪了青姐兒一眼,就聽羅婉兒冷聲道:「有事兒沒事兒都別來!青姐兒、業哥兒把人趕出去!」
趙金寶噎了噎,後知後覺的察覺到美人似乎是生氣了,可他怎麼瞧著,就這生氣的樣子,也讓人歡喜的很!
他急不可耐的往灶邊湊,卻又被芸娘堵住了去路。
若說之前,芸娘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兒,可此刻,就趙金寶這賴皮似的纏人樣,卻讓她一陣惱怒。
婉兒好歹是他弟媳,他怎麼就這麼調笑人!
還當真不將懷安和她看在眼裡了?
素來溫和的芸娘冷了臉,沒好氣道:「金寶,若真沒什麼事兒,你就先回去,我們正忙著。」
趙金寶有些詫異,不想素來軟性子的芸娘,竟也有這麼強硬的時候。
難不成,是看出了他對羅婉兒的心思?
這個想法讓他心中一驚,要當真看出了他的心思,往後他想下手,可不就艱難了嗎?
都怪他許久沒看到她了,這心裡生了邪念,竟一時沒控制住!
趙金寶思來想去,忙就收回了看美人的目光。
「看大伯娘這是什麼話?還不是阿奶私下裡讓我來問問你,到底文林是被殺打的。」越說,趙金寶話語中竟還染了一股怒色。
「就是沒想到,大伯娘居然想趕我走,果然是大伯一不在,人就變了啊。」
趙金寶說的芸娘面色突變,片刻後,她才恍然回神:「文林被打了?」
趙金寶壓根就不關心趙文林到底是被誰打的,如今不過是拿他當個幌子罷了。
眼看著暫時占不到便宜,他才不得不暫時壓了心思。
「大伯娘裝的倒是像,變了就是變了,也枉費二伯一家對你那麼好。」嘖嘖了一聲,趙金寶成功看到芸娘面色發白,心下很是得意。
本想走人,卻聽羅婉兒道:「娘,你別聽他的,他那張嘴,能吐出什麼好東西!」
趙金寶再度被她噎了一下,雖然他是二混子,也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可羅婉兒畢竟是他瞧上的人。
這還沒睡過之前,總得好好哄一哄,給人留個好印象才是。
瞧著這樣子,倒似不怎麼好哄啊······
趙金寶心中百轉千回,忍不住冷笑連連。
不好哄又怎麼樣,反正他捏了她跟楊秀的把柄,她要還想靠著他勾纏楊秀,最好就識趣兒點!
趙金寶走後,芸娘就想去主屋看趙文林,最後倒是被羅婉兒攔了下來,只讓她等趙懷安回來再說。
芸娘被她這麼一勸,又想起上次在主屋時的場景,終是朝羅婉兒點了點頭。
隨後,羅婉兒又跟芸娘他們說起了明日的計劃。
她打算帶著雙喜去縣裡賣,而鎮上則由業哥兒和青姐兒幫著賣。
「婉兒,不如,娘也跟著你去縣裡幫忙吧。」芸娘踟躕了一陣,終是道。
她實在是放心不下,鎮上那麼近,大多都是鄉里鄉親的,倒還沒什麼,可這縣裡,遠了不說,要是再遇上什麼壞人怎麼辦?
羅婉兒迎著芸娘擔憂的目光,她心中一暖,卻還是朝她搖了搖頭。
芸娘腿腳不便,這事兒沒的商量。
為了定芸娘的心,羅婉兒給她保證了一下午,只說自己和雙喜頂多就在市場上擺個攤,哪兒也不去,芸娘這才勉強答應。
晚間,等趙懷安回來,芸娘就問起了趙文林的事兒。
趙懷安只愣了愣,也不提吳月牙送桂花糕的事兒,只說一點兒口角,沒有大礙。
芸娘再三確定過後,方才歇了去主屋探望的心思。
隔日,雙喜一早就來幫羅婉兒搬芽糖。
羅婉兒背了一背簍的筍乾,又將一陶罐的飴糖分裝成了兩盆,兩人一人端了一盆,就去村口坐車了。
到了縣裡,她先引著雙喜去了集市,又跟雙喜說了價格,這就背著筍乾徑直去了第一樓。
說來,她心裡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擱了這麼久才給人送貨去,也不知道人家還收不收。
這收和不收的情況,羅婉兒都想過,卻如何也沒有想到,她才穿過大廳,找到那撥弄算盤的帳房先生,就被他呵了一句。
「這位姑娘,聽我一句勸,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家少東家是什麼人,可不是你們能肖想的。」
羅婉兒想起上次來的場景,臉上的表情險些維持不住。
心知這人定是將她當成那『少東家』的鶯鶯燕燕了,正要解釋兩句,就見對方直接喊了人過來,要請她出去。
「我只是宋大娘介紹過來賣筍乾的,先生,你何必如此。」羅婉兒哭笑不得,心裡早默默地將那所謂的少東家『問候』了無數遍!
「今日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來的,也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
帳房淡聲開口,眼看著面前的姑娘面容嬌媚,一時間,他越發篤定了心裡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