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還有個情敵?

  隔日一早,待她醒來,趙懷安已經出門了,只留了三個地瓜,並著一瓷盆清的不能再清的糙米粥在鍋里。

  他自來如此,出門的早,就會把一早的口糧準備好,趙家窮,一人一個地瓜一碗粥,已經算是正兒八經的飯了。

  青姐兒見她出門,歡喜的同她打了招呼,忙去桌邊擺碗筷。

  業哥兒原本還在院裡坐著院裡劈柴,見她起來,也忙去鍋里端地瓜。

  羅婉兒一愣,適才發覺,這兩個孩子竟在等著她吃早飯。

  「我哥去送孤本了。」青姐兒盛著飯,邊同她說著話,眼裡滿是笑意。

  羅婉兒輕輕點頭。

  趙懷安上午會去送孤本,下午不是下地幹活就是關在房中看書,這些,她都記得。

  如今,趙懷安不在,她倒覺的胃口大開,連著就喝了兩大碗粥,引得兩個小傢伙連連側目。

  羅婉兒想起原主平日那非珍饈不吃的做派,也不意外他們的反應,只催促著他們吃飯,也不多話。

  飯後,她找了個木桶,便帶著兩個小傢伙出門了。

  如今天色尚早,她想趕緊抓點魚去鎮上賣,依著原主往日去鎮上買脂粉的記憶,這鎮上離趙家極近,來回也不到半個時辰。

  她早些去,還能趕上早市。

  正想著,一道拔高的音量就傳來了:「喲,這不是懷安他媳婦兒嗎?這提個桶是要去哪兒?」

  羅婉兒一抬頭,就對上了鳳俏那上下打量的視線。

  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引得羅婉兒一陣挑眉。

  「聽說你昨兒個和那馬桂枝鬧了一頓,咋地,你還真看上她兒子了?」鳳俏見她不說話,不由又湊近了一些。

  迎著她那張興味兒十足的眸子,羅婉兒幽幽笑道:「聽說,昨兒個趙金寶爬你牆了?」

  鳳俏面上一僵,羅婉兒嘴角一勾,已經提著木桶走了。

  適才穿過兩家房子中間的小路,青姐兒就湊了上來,格外歡喜道:「大嫂嫂,你可真厲害,這後河村可很少有人能說的過鳳俏嬸兒呢。」

  平日裡她就不喜歡那鳳俏,誰讓那人總直勾勾的盯著他大哥看。

  羅婉兒不置可否,三人只行到屋後的趙家五叔新修的青瓦房,羅婉兒就察覺到了一股子讓人噁心的目光,扭頭看去,郝然看見渾身是傷的趙金寶正坐在院子裡。

  鳳俏顯然是下了死手的,趙金寶這臉都腫成了包子,手上腳上都包著厚厚的布巾子,儼然是傷了筋骨。

  活該!羅婉兒嗤笑連連。

  她本就長得極為好看,此番晨光披灑下來,照在她那張明艷姣好的臉上,竟是說不出的勾人。

  趙金寶吞了一口口水,想開口,卻扯動了傷口,疼的他只能惡狠狠的看著她。

  要不是走動不得,他恨不得立馬將她按在地上,將昨兒沒幹成的事兒再幹上一回。

  穿過了青瓦房後,青姐兒方才支吾道:「大嫂嫂,金寶哥為什麼那麼盯著我們看。」

  羅婉兒腳步不頓,眯眼笑道:「興許,是被打傻了吧。」

  身後傳來了青姐兒和業哥兒的聲音,三人說笑著進了鬼葬山,鬼葬山中靜謐不已,羅婉兒抓了滿滿一木桶的魚,又扯了些藤蔓蓋在了上面,算是起了遮掩作用,這就帶著兩個孩子下山了。

  她本想讓青姐兒和業哥兒留在家中,自己去鎮上的,畢竟兩個孩子還小,陪著她走那麼長的路,實在是費體力。

  可青姐兒非得跟著去,羅婉兒也沒有法子,只能揣了沒開封的胭脂水粉,引著他們往鎮上去了。

  後河村離鎮上極近,大概走了小半個時辰,他們就到了。

  鎮子極小,橫豎也不過才兩條街,但這街道上卻格外熱鬧,三人一路走去,就只見路面兩邊都擺滿了小攤子。

  有賣山貨的,有賣布匹的,還有賣吃食的,羅婉兒稀奇的往兩邊打量著,也沒見著賣魚的,就一路往街尾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頭,也沒見著賣魚的地兒,她跟人一打聽,方才知道這鎮上根本就沒有賣魚的。

  一時啞然,她索性就將背簍放在了肉攤附近。

  原主往日來這鎮上,不是買布匹做衣服,就是買胭脂水粉,哪兒知道別的物價,所以,她就跟人問起了魚價。

  那賣肉的是個長相富態的中年男人,看著倒是格外好說話,目光往羅婉兒三人打量來,面上一笑,直接就回了一句:「豬肉十文,魚肉八文。」

  羅婉兒跟他道了謝,又草草算了一陣,自己這木桶里大低有三十四根魚,一根魚賣上十來文,那她至少還能賣大四百來文了。

  一想到那是四十多斤肉的錢,她眼裡就是一亮,那岩石里的魚可不少,她若是日日都來賣,一月下來,也能賺不少了。

  只是,事實證明,她實在是想的太容易了一些。

  她足足站了大半個時辰,才賣了兩條魚出去,賺了二十來文,期間,來來往往的人倒是不少,可大伙兒問了價之後,就走了。

  羅婉兒尋思著價格許是喊高了,再有人來問,她忙又降了兩文錢,結果,買魚的人就多了不少。

  不一會兒,她竟就將木桶里的魚給賣完了,站在街邊,她將賺來的銅板一個一個的數了清楚,一共三百五十多文錢。

  雖是和自己估算的差了一些,可羅婉兒還是極為滿意。

  拿了十文錢出來,她將肉攤老闆的秤還給了他,又順道割了兩斤肉,打算晚上做紅燒肉吃。

  因著灶間調料不齊全,羅婉兒又拿了十文錢出來,買了些油鹽醬醋,雖然不多,倒也勉強算是將調料給湊齊了。

  臨出門時,她還買了一小包冰糖塊,讓業哥兒和青姐兒分著吃。

  之後,自然就是去胭脂攤上退胭脂了。

  鎮上賣的胭脂,都是貨郎背在簍里,走街串巷喊著賣的,今兒個也不知道那貨郎在不在。

  心裡才想著,就見一個穿著粗布短衣的販子正在街邊叫賣著:「十文了,十文了,所有胭脂都十文錢一盒了!」

  聲落,那人扭頭就看到了羅婉兒,霎時間,眼裡一亮,徑直就朝她走了過來。

  「羅姑娘,今兒個又是來買胭脂的?那可巧了,我這裡可又進了一批胭脂,格外好用,才三十文錢一盒!我給你看看?」那貨郎殷勤的說著,也不等羅婉兒應答,放下了簍子就要給羅婉兒看貨。

  剛剛才叫的樣樣十文,轉眼就變成了三十文?

  羅婉兒皺了皺,又發覺業哥兒和青姐兒的目光齊刷刷的凝在了她的身上!

  「大嫂嫂······」青姐兒喊了她一聲,欲言又止。

  羅婉兒面上訕訕,哪兒不知道他們這是怕她又掏銀子買這些,輕咳了一聲,她朝她輕點了點頭,這就伸手,將兜里的胭脂一併掏了出來。

  「小哥兒,你看看,我這些胭脂都是不曾用過的,我可否?」羅婉兒話還沒有說完,那貨郎的臉色就變了變,「姑娘,你這買都買了,哪兒還有退錢的道理?我哪兒知道你有沒有用過?」

  說著這話,他適才的殷勤之色全無,背起簍子就想走人。

  羅婉兒蹙眉,就要拽住這人的簍子,卻聽一道惱怒的女聲傳來:「羅婉兒!你,你竟然又偷賣懷安哥的書買胭脂!」

  羅婉兒蹙眉,一回頭,就看到人群里站著一個身穿紅衣,格外好看的姑娘。

  那姑娘大約十五六歲,正紅著眼瞪她。

  「是月牙姐。」耳旁傳來了青姐兒的聲音。

  羅婉兒恍了恍神,忽就記起原主嫁來沖喜時,曾被這人擋過去路,據說她是後河鎮最好看的姑娘,還曾是趙懷安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