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天上忽然飄起了大雪。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安定伯抖著大氅上的雪粒子,在五皇子府外徘徊了一陣後,這才下定決心遞了拜帖。
那門房一聽說他竟是安定伯府的,面色有些微妙,就急急去府里通報了。
然而,再度回來時,卻只說五皇子不在府上。
安定伯皺了皺眉,他已經連著來了兩三日了,都說五皇子不在府上,竟有這麼巧的事兒?
而且,他好歹也是五皇子以後的岳父,就算不在府上,也沒有將他拒之門外的道理吧。
他心下不滿,連著話語間也多了一絲怒意。
「五皇子當真不在府上?」
「自是不在的,伯爺,借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騙您啊!」門房連聲道。
安定伯壓下了心裡的不滿,在五皇子府門外踱步。
他今日來的目的便是為了跟五皇子告發謝蒼流的,他原本也不想對謝家趕盡殺絕,要怪就怪謝家人竟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
若聖上當真讓人查起了謝家餘孽,又順著謝殊查到了他的身上,那會是天大麻煩。
這種時候,他能想到的法子便是將功補過,先發制人。
等將謝家餘孽一網打盡,若真有人順著謝殊查到了他的身上,他就推說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謝殊,他也是被蒙在鼓裡罷了。
五皇子府內,蕭瑾珏正在和張白圭下棋,聽說安定伯一直守在外頭,竟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殿下是為娶皇子妃一事憂心?」張白圭下了一步棋,又問了一句。
蕭瑾珏面色不怎麼好,當初以為謝蒼流和羅家會是姻親,他這才改了主意要娶羅宜笑。
可如今,不想,這羅家就是個坑,將一個個他要拉攏的人都得罪了個乾淨!
他和羅宜笑的親若是再結下去,便意味著他跟謝蒼流一行人結仇了。
「如今這門親若要進行下去,除非,羅家那位真正的三姑娘回來,看的出來,謝侯對那位三姑娘你頗為上心。」
張白圭的一句話讓蕭瑾珏陷入了沉思當中。
那位三姑娘可不就是趙懷安那位娘子!
說起來,他也只是因為自己的夢境對羅婉兒的身份生了疑心,再來後,讓人仔仔細細去查看後,方才確定了這事兒。
說起來,她還是因為爬他的床才被羅家發賣的。
當時黑燈瞎火,再加之,他不喜被人算計,便沒讓她得逞,若他早知道是她,當初將她收了又何妨?
蕭瑾珏摸了摸下頜,想起羅婉兒那張嬌嬌媚媚的臉,他心下竟有些癢酥酥的感覺。
張白圭落下最後一步棋後,淡淡說了一句:「殿下,你輸了。老夫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蕭瑾珏頷首,讓人送了張白圭以後,就有幕僚匆匆而來:「殿下,我們的人去查了那間客棧,沒有找到那姓鄧的,城門外的柳樹下也沒有血書,想來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蕭瑾珏不竟皺眉,怎麼可能,他明明夢到血書就藏在那柳樹下!
謝家叛國絕對要壓下去,不能讓那封血書露面,因為戶部侍郎是他的人,無論如何,他都要將人保下來。
「殿下可曾想過,舍一個咱們的戶部侍郎,換一個杜國舅,那也不虧,畢竟,杜國舅手裡有的可是兵權!」
「讓人繼續盯著客棧和城外的柳樹蔭下。」蕭瑾珏陷入了沉思中,良久,他方才道:「羅宜笑不能娶,你幫我擺平此事。」
娶了可不光會得罪謝蒼流,還會得罪趙懷安,所以,這門婚事必然不能成,而錯也必須在羅宜笑的身上!
幕僚有些不明所以,就聽蕭瑾珏又道:「因為,真正的羅三姑娘早嫁給了趙懷安,你最好是能將羅宜笑推給太子,這事兒越快越好,羅家家風不嚴,羅宜笑看不上本殿下,轉而去跟太子邀寵獻媚,也是有可能的。」
幕僚恍然大悟,只感嘆五皇子這招禍水東引引的極佳,當下便抱拳應了一聲『是』!
而此時,府外的安定伯剛好接過了小廝遞過來的手爐。
外頭冷的很,小廝跟他站在那處被風夾雪吹的久了,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這五皇子究竟是什麼意思,伯爺,他不會是故意躲著你吧。」
安定伯雖也等的惱火,卻也不想聽到這話的字眼,當即不悅道:「胡說什麼!」
小廝見他惱了,趕忙道:「伯爺,小的口誤,小的再也不這麼說了。」
安定伯沒說話,就看到了出府門的張白圭,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張白圭既是從皇子府出來的,五皇子怎麼可能不在府上?
有些東西不能仔細去想,安定伯越想,就察覺出了五皇子近來似乎許久不曾來府上看過他的笑兒了。
「你就在這兒給我守著,守好了,看到了五皇子,立馬回來回我。」說完,他上了轎,「去東宮。」
這次牽扯進謝家一案中的人大部分都是太子黨,既然五皇子不想要這個消息,他就賣太子一個人情便是。
東宮內,太子原是不待見五弟這個未來岳丈的,只是,聽完安定伯的話後,他的神色漸漸凝重。
「這種事兒,你不應該告訴老五嗎?」他揣摩的看著安定伯。
安定伯惶恐,連忙朝他行了個大禮:「臣惶恐,太子爺,您是未來的儲君,大慶未來的日月,我怎敢越過你,告之他人?」
太子雖對安定伯依舊不甚信任,但對他這些話也極為受用。
送走安定伯後,有內監道:「太子,安定伯那話,究竟是真還是假?要不要提醒提醒國舅爺?」
「讓人守著謝蒼流的府邸,此事不可莽撞,安定伯府和謝蒼流早有嫌隙,我如何知道他跟我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謝蒼流可是朝中新貴,他手中還有兵,得罪不得。」
太子卻不知道,他如今做的這個決定,卻讓他抱憾終身。
隔日的朝堂上,趙懷安以發現謝國公當年和南疆人作戰時的軍餉簽收文書上的字跡和以往不同和帳目憑證存疑為由,奏表了慶帝。
隨後,謝蒼流就將鄧里和那些血書往來信件交了出來。
這番行為,徹底打了太子和五皇子一個措手不及。
慶帝大怒,當即就讓人將杜國舅和戶部尚書抓進了詔獄中,要求嚴查。
下朝後,張白圭急急叫住了趙懷安。
他審視著這個學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憤怒。
「懷安,你可知道你在做些什麼?」他只覺得從未認識過他一般,「你這是將五皇子和太子一併得罪了!日後,你如何還能在朝堂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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