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兒不曾想會在這種場合見到柳思音,柳思音一張枯瘦的臉上卻有著奇異的光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怔怔的看了羅婉兒良久,既欣羨又心酸的嘆了一聲:「幾年不見,羅娘子還是那樣好看,同為女子,我都有些挪不開眼,知道羅娘子還活著,我便安心了,他應也安心了。」
柳思音說到他時,臉上浮現了滄桑之感。
羅婉兒卻知道,她說的是李季風。
時間久遠,羅婉兒都要忘記那個人了。
雖然當初,他做了不少迫人的舉動,她也一度很是厭煩他,可時間長了,她也就看淡了。
如今再想起那個人,她面上沒有多少情緒,只是有些詫異,詫異他在那般環境下,竟還活著。
但也僅僅只是詫異罷了,別的,她不願多問。
當初,是他一味強迫,違她意志,她沒法子對他生出同情和關心。
柳思音說完話後,久久不言,一雙眸子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似想等一個答案一般,然而,終歸是讓她失望了。
關於李季風,羅婉兒一句話也不想提及。
一旁的寧大嫂似乎看出了其中尷尬,輕輕拽了拽羅婉兒的衣袖,與她耳語道:「這位是鴻臚寺卿的續弦,婉兒,你認識她?」
羅婉兒沒想到柳思音竟改嫁了鴻臚寺卿,詫異間,就聽遠遠傳來了一陣唱聲:「五皇子,六公主到!」
這聲音剛剛落下,頓時,周遭氣氛又活躍了起來。
「六公主怎麼也來了?不是說她為了聖上拒絕給她和謝侯爺賜婚的事兒正和聖上鬧得不可開交嗎?前兒個聽說還絕食了呢,這就好了?」
「你知道些什麼?今日那羅家三姑娘也來了,這不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我若是沒有猜錯,他指不定就是為了羅家三姑娘來的!要我是公主,我也想看看那搶了自己心上人的女子到底長了怎樣的容貌啊!」
隨著眾人小聲的嘀咕聲傳來,不遠處,一對衣著華貴,容色不俗的天家兄妹就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而來。
不得不說,蕭瑾珏長了一張極為出眾的臉,饒是他被人群圍著,依舊能讓人一眼就看到他的存在。
今日的蕭瑾珏頭束金冠,身穿雲紋織錦長袍,羅婉兒看到他時,下意識挑了挑眉,隨即,她又想到了那日自己跟他說開的事兒。
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這個看似溫潤的男人就是一個蟄伏的狼,他有野心有抱負,而且,為了他那些抱負,什麼都能割捨的下。
就算他篤定了她的身份又如何,那於他而言,不過是些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兒罷了,她相信,他最為權衡利弊,定不會為那些再計較那些不值當的小事兒。
越想,羅婉兒心中越安。
這時,蕭明珠也剛剛從她眼前經過,眼前的女子金尊玉貴,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富貴氣,哪兒還有青州府時那個作男兒打扮的小兵模樣?
「你不是三姑娘!」就在這時,宴上忽然傳來了蕭明珠的聲音。
眾人下意識循聲看去,就見堂堂六公主只站定在了伯府女眷那桌的桌案前,便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這什麼情況?
眾人驚愕,饒是早有心理準備,當真看到這一幕,還是頗為驚訝的。
這六公主再是不待見情敵,也不至於這番磋磨人吧。
其中,尤屬葛氏和羅宜笑的臉色最為難看。
她們請了個假貨回來,也篤定了沒人能看出其中蹊蹺,誰知道,這公主竟堂而皇之的當著眾人的面說了這樣的話!
一時間,心虛、害怕,擔憂接踵而來。
羅宜笑臉上那抹僵硬的笑臉險些維持不住,葛氏沉默了良久,終是輕輕一笑:「公主說笑了,這不是三姑娘是誰?我這可憐的女兒一直在鄉下養病,公主不認識,也是應當的。」
「她不是羅婉兒!」這回,蕭明珠面無表情的又重複了一句。
一旁還在跟往日同僚們寒暄的安定伯聽到這話,忙快步走了過來,一臉惶恐之色:「六公主,我家這三丫頭打小在鄉野之間長大,確實是一個不懂規矩的,若她真的一不小心得罪了公主,還望公主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和她一般見識。」
事到如今,周圍的看客們也議論紛紛了起來,都覺著六公主是專程找了人家三姑娘的麻煩。
只不過,這找麻煩的法子實在是太低級了一些。
說人家三姑娘不是三姑娘就能毀了平西侯和安定伯府的親事嗎?
人家兩家可是換了庚帖的,聖上也樂見其成,六公主要再鬧下去,打的可不止是安定伯一家的臉啊!
「明珠,你這是在幹什麼?我不過是去跟首輔說了幾句話,你竟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也不嫌丟人。」
蕭瑾珏從一旁趕來,冷凝著一張臉掃向自己這不省心的六妹妹,隨即又跟安定伯一家道歉。
如今,蕭瑾珏和羅宜笑的婚事已經定在了年初,算起來,安定伯也算是他的半個岳丈了,他一開口調和,按理來說,不論是安定伯一家,還是六公主都得給他這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蕭明珠非但沒有給他這面子,還大聲重複了一句:「她不是真的三姑娘,那位三姑娘,我見過!」
人群里,羅婉兒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她見過自己?什麼時候見過?
要知道,當初即便是在青州府,他們也不過是隔著一層帷帽罷了!
而且,她只知道自己是安郎的夫人,也不知道她和安定伯府的關係啊。
一旁的柳思音看了看前方,又狐疑的看了羅婉兒一眼。
而寧大嫂則是一臉懵,她想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又想起她相公之前提醒過她,要少言少語,只得將話語收了回去。
就在這時,外頭又傳來了一陣唱聲:「皇上駕到!太子駕到!」
一時間,眾人面色一變,匆匆跪在地上,山呼萬歲。
慶帝是一個面色隨和之人,但那眸眼深處卻頗為銳利,天生帶著上位者的威壓。
而他身後的太子則顯得平庸了許多,不光是氣質平庸,連著長相也格外平庸,和他的那些兄弟姊妹比起來,倒是遜色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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