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她沒聽清楚一般,他又沉聲重複了一句:「我是你夫君,一輩子的夫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羅婉兒錯愕看他,滿心複雜。
一輩子那麼長,往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清楚?多年以後,等他位極人臣,他還會這麼想嗎?
羅婉兒有些茫然,心裡酸酸漲漲的,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怎麼了?」趙懷安察覺出了她的異樣,輕聲問了一句。
就在這時,林子裡傳來了一陣狼嚎聲。
羅婉兒和趙懷安同時一怔,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不遠處的林子裡,有好幾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們。
是狼!他們居然遇到了狼!
羅婉兒忽然有些腿軟,她下意識就想拽著趙懷安跑,可趙懷安巋然不動,完全沒有一點要跑的意思。
「別動。」他朝她悄聲說了一句。
羅婉兒很快明了,是了,狼攻擊人的速度,可比人逃跑的速度快多了。
他們如今只怕還沒跑出這片林子,就被狼群追上了!
羅婉兒咽了一口口水,趙懷安回頭看她:「怕嗎?」
羅婉兒想說怕,可不知怎的,一開口,就說成了不怕。
趙懷安看著她,默了一瞬,忽然將她托舉到了樹上,然後俯首,快速的在樹下不遠處,點了一堆火。
有了火光,羅婉兒總算看清楚周遭的情況了,她略略一數,竟有四五頭狼!
人怎麼能抵擋群狼?
羅婉兒見趙懷安不但沒有上樹的打算,還有往狼群處衝過去的打算,心裡後怕,忙喊道:「趙懷安,上來!你還愣著幹什麼!」
趙懷安回頭看她,勾唇朝她笑了笑,此刻,她才看清,他眼底一片青黑,臉上更是帶著一股子病態而疲憊的白。
羅婉兒愣了愣,趙懷安就從懷裡掏了一把小匕首給她。
「別下來,我會分心,你哪兒也別去,就在樹上,閉上眼睛,什麼都別看!」
說完,他疾步朝著狼群衝去。
「不,趙懷安,不要!」
羅婉兒心中一震,朝著他的背影吶喊了一聲,趙懷安已經衝出了老遠。
狼群怕火,自趙懷安點上火以後,他們便圍在離火堆處有些距離的地方打著轉。
那處光線不好,羅婉兒也看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聽一陣打鬥聲傳來,隨後,又有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
羅婉兒緊緊拽住了樹幹,她心中擔憂,想叫趙懷安,又怕自己的聲音讓他分心。
好在很快就傳來了一道悽慘的狼嚎聲,她心知傷的並不是趙懷安,終才鬆了一口氣。
隨後,又是一番激烈的打鬥。
羅婉兒隱隱看到三兩隻狼竄跳起來,同時朝趙懷安撲去,趙懷安俯身一仰,拿劍刺破了其中一頭狼的咽喉。
趙懷安的身手,比羅婉兒想像中還要好上許多,可此刻,她已經沒有心思來想這個問題了。
她口裡默默地念著趙懷安的名字,眼看著那幾隻狼就只剩下兩頭了,且那兩隻狼聲音越發兇狠,動作也越發狠辣,羅婉兒一顆心,又揪了起來。
她想跳下樹,想去幫趙懷安,可她心裡又清楚,自己若是跳下去,只會給他添麻煩。
她只能拽緊手裡的匕首,一眼不錯的盯著黑暗中,一顆心,隨著趙懷安的動作起起伏伏。
很快,趙懷安之前點起的火堆稍微小了一些。
羅婉兒模模糊糊的看到趙懷安刺中了一條狼,那狼在地上滾動了一圈,非但沒死,反而還朝羅婉兒所在的方向撲了過來。
「小心!」趙懷安聲線發緊,不顧一切的將長劍扔了出去,直接將灰狼釘在了地上,哀嚎著咽了氣。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趙懷安心口因為過於擔心,起起伏伏。
他朝她安慰一笑,身後忽有一陣勁風襲來,趙懷安想躲,仍是晚了一步,很快,那唯一倖存的灰狼就咬住了趙懷安的肩胛骨!
「不要!」羅婉兒驚呼了一聲,眼看著灰狼又要將尖利的狼牙對準趙懷安的脖頸,她再顧不上旁的,扒著樹沿就跳了下去。
趙懷安沒有想到她竟這般不聽話,濃眉的眉頭微微皺起,用盡全身力氣翻身而起,就跟灰狼廝纏在了一起。
灰狼越斗越狠,很快,重又將趙懷安撲在了地上。
它長著獠牙,對著趙懷安的手臂就咬了下去。
趙懷安手裡沒有利刃,危難之際,他用盡全身力氣掐住了灰狼的脖頸。
此刻,他只有一個信念,就算是要跟這隻狼同歸於盡,他也要殺了它。
只有這樣,他才能護住她!
然而,那灰狼倒是個狡猾的,竟還掙著咬住了趙懷安的臂腕處。
趙懷安痛極,豆大的汗水從額間落下,掐住灰狼脖頸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跑,你快跑!」用盡最後一絲氣力,他紅著眼,朝那快步奔來的女子喊了一聲,卻見她非但沒跑,反而用力的將手裡的匕首直直插在了灰狼肚腹處。
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
灰狼漸漸失了力氣,有血水順著傷處滴在了趙懷安身上,趙懷安忘記了縮手,就那樣一眼不眨的盯著羅婉兒。
他從未想過這樣柔弱的女子,會在這種時候用這樣的方式護他、對他不離不棄。
「懷安,趙懷安!你有沒有事?」羅婉兒從自己殺了一頭狼的震撼中回神,她趴在他身邊,聲音焦急。
他看著少女惶惶然的眉眼,輕柔的拽住了她的腕子:「既然你剛剛不走,往後,我便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有血從他腕骨處留下,粘濕了彼此交握住的一雙手。
羅婉兒哪兒還有心情去聽他說了什麼?
聞著濃重的血腥味,她心中慌成一片,起身就想去附近摘點止血藥,可趙懷安卻將她拽的越緊了。
「婉兒,我有東西要給你。」他喘了一口氣,從袖間掏出了一張紙箋,紙箋上不知何時已經染了血水。
他將它鄭重的遞到了她的面前,臂上的傷口被扯開,鮮血流的又多又急,他卻像是沒有五感、一點兒不知痛一般,咧嘴朝她笑了笑。
「和離書,你要的和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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