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安平日裡也洗衣服,按理來說,她們不該有那麼大的反應才是。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偏偏這秀才郎這回洗的是女人的衣服,這村裡的男人誰會給自家婆娘洗衣服,這不是夫綱不振嗎?
到了外頭都這樣,指不定兩口子關上門的時候,還怎麼被自己女人欺負了。
「那羅婉兒怎麼那樣,懷安好歹也是秀才郎,她就算欺負人,也不是這麼個欺負法,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不是,人家秀才郎的手可是看書寫字的,哪兒是給她洗衣服的!」
一群婦人打抱不平的哼哼著,紛紛往溝邊去。
此時,趙懷安已經端著盆子在溝邊站定。
羅婉兒的衣服都不是很髒,甚至,那上面還沾了一抹獨屬於她身上的香味兒。
趙懷安拽著衣服的手一頓,這就從容不迫的將衣服拿了出來,開始漿洗。
他洗的格外認真,特別是洗到了上面的血跡時,還仔仔仔細的搓了好幾回,就怕這衣服上的血跡沒洗下來,回頭,她若再穿出去,還得惹人笑話。
那些個聞訊而來的婦人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趙懷安認真搓洗的場景。
一時間,眾人驚了驚,都不約而同的羨慕起了秀才娘子。
雖然,羅婉兒那人自來就有毒婦的名頭,可不管她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能得到秀才郎這樣的關心和愛護,那就是她的厲害之處。
換做是她們,這但凡回家晚了,沒燒上飯,都得被自家男人數落上一陣,更別說,讓自家男人給自己洗衣服了。
這簡直是痴人說夢。
「也不怪人家秀才娘子好福氣,你看人家多能耐啊,又是擺攤子,又是做手工皂的,還長了一張勾人的臉!」
半晌,人群里,有人酸溜溜的說了一句。
眾人都嘆息了一聲,這些天來,羅婉兒在村里收山花的事兒,他們都聽說了。
據說,羅婉兒是收山花做胭脂的呢。
就算人家沒長那樣的臉,獨獨憑著人家這些個本事,也不是他們這些婦道人家能比的。
「不是,那些衣服上怎麼還有血跡?」
忽地,人群里有人驚呼了一聲,一些個婦人立馬回過了味兒來,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趙懷安。
他們都是過來人,瞧著這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想來是那羅婉兒來了葵水,讓人家秀才郎幫忙漿洗呢!
「秀才娘子好本事,這也能成?」之前酸溜溜的說著話的婦人忍不住贊了一聲,眼裡全是佩服。
只這話才說出來,就引得一旁看了許久熱鬧的胖大嬸冷哼了一聲。
「懷安不過是不知道罷了,他要是知道了,還能這麼心安理得的洗著?」
胖大嬸說著這話,引得眾人一陣驚訝。
眾人只她想做點什麼,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胖大嬸徑直朝趙懷安走去了。
「懷安啊,你在給你娘子洗衣服呢?」胖大嬸熱絡的問了一聲,又往溝邊走了幾步,目光狀似隨意的看了他那些衣服一眼。
只片刻,她便驚呼了一聲:「懷安啊,這沾了女子葵水的髒物咋能讓你這個讀書人寫?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這女子的葵水可是髒物,不吉利的,只要沾在了手上,就會出倒大霉的!」
趙懷安眉頭微蹙。
他耳力自來就好,剛剛這些人在背後嚼舌根的時候,他早聽了個一清二楚,不想,這胖大嬸居然還敢找到他跟前說!
胖大嬸見他不說話,只以為他將自己的話聽在了耳朵里,頓時越發得意。
「唉!懷安啊,嬸子也是為了你好,你可是要考功名的,可不能因此沾了晦氣,影響你日後的氣運啊!這村里,但凡是心疼自己男人的,誰會讓男人碰這些髒東西!說到底,也不過她心黑,想害你罷了!」
「砰!」
趙懷安將手裡的洗衣棒重重的扔在了木盆中。
他這個舉動實在太忽然,倒是嚇了胖大嬸一大跳。
等胖大嬸反應過來,頓時又得意又高興,只覺得趙懷安是將她的話聽到了心裡去。
一想到一會兒,趙懷安就得回去和羅婉兒對峙,她就止不住的興奮。
一興奮,連著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懷安,這女人不聽話,就該打,我看婉兒也是剛剛嫁過來,還不知道規矩,你這當男人的,多收拾收拾幾回就成了,最好是。」
「有全叔就是沒把你收拾夠吧。」趙懷安又輕又冷的聲音傳來。
胖大嬸被他打斷了話,心裡還正當不滿,冷不丁聽他這話,又覺他面色陰沉可怕,和往日那溫溫和的秀才郎簡直是判若兩日,不由得,她腳底竟生起了陣陣寒意。
張了張嘴,胖大嬸還沒說出話來,就聽趙懷安道:「給婉兒道歉!」
這回,他的聲音極大,倒是驚到了他們身後看熱鬧的人。
胖大嬸被唬的不輕,一時忘了言語,再加上身後傳來了陣陣笑聲,她頓覺沒臉。
「懷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也沒有針對婉兒,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罷了。」
眼看著趙懷安的面色越發不好,她壓根再說不出別的話來,扭著圓滾滾的身材就往家去。
那模樣,倒是生怕趙懷安追趕上來一般,只她走的過於匆忙,竟連著摔了幾個大跤。
引得那群看熱鬧的婦人止不住哈哈大笑。
趙懷安靜靜地站了兩息,又不動聲色的掃了一旁看熱鬧的婦人一眼,適才回去繼續洗衣服。
眾人不無驚愕,總覺得秀才郎剛剛看她們的目光帶著一股子冰冷。
不過,最讓他們詫異的是趙懷安居然連女子的葵水也不忌諱!
這若是換做別的男人,只怕早就上房揭瓦了,結果,他竟就這麼平平靜靜的,繼續洗衣服?
若說之前,大伙兒對羅婉兒頗有鄙夷,笑她竟如此給自家男人難堪。
那麼此刻,他們都羨慕不已。
試問,有誰不想在自己來葵水時,自家男人能妥帖點,能幫自己洗點貼身衣物呢?
趙懷安洗完衣服回去,天光已經大亮了。
芸娘剛好煮了紅糖蛋,打算給羅婉兒端進屋裡,趙懷安見狀,放了木盆,低聲道:「娘,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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