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羅婉兒起來時,趙懷安早收了地鋪走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看著空空如也的地面,她有一些失神,總覺老讓人睡地上也不好。
等她起身,她就跟青姐兒說了晚上給她留門的事兒。
青姐兒初時還應了下來,只到了晚間,又改了態度,只說芸娘跟她交代過事兒,她不敢留門。
晚間和趙懷安歇在一處時,羅婉兒一陣無言。
看著熟稔鋪床褥的趙懷安,她忍不住提議讓田大郎幫忙打幾張新床。
正好,青姐兒他們的床上也不能用了,可以一併給他們換上。
到時候,趙懷安屋裡再添張床,也免得他再睡地上。
畢竟,柔姐兒不知何時能回,芸娘這病也不知何時能好,總這麼打地鋪也不是個事兒。
趙懷安聽說她要打新床,立馬就猜到了她的用意。
他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囫圇道:「也不知道大郎叔有沒有時間。」
羅婉兒倒不擔心這事兒。
畢竟,田大郎幫她做桌子板凳時的效率是極高的,她相信,他做新床也是一樣快。
趙懷安見羅婉兒不說話,又繼續去理被褥。
只背過身後,他就笑了。
都打算做床了,想來是知道回不了青姐兒那屋,也做好了歇在他屋裡的準備了吧。
轉眼入了臘月,羅婉兒格外忙了起來。
她先給大家發了月錢,月錢基本按照每人五百文錢在發放,當然,周叔要多上一百文錢。
畢竟,他每日不但在鋪上幫忙,還幫她拉東西,忙來忙去。
林芝芝他們也知道這事兒,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大傢伙兒拿著鼓囊囊的錢串子,心裡歡喜的很。
這可是五百文錢啊!
那些個在縣裡打雜幫人的,也差不多就這個數。
更何況,如今生意才剛開張一個月,就有這麼多月錢了,往後只會越來越好。
發完月錢,羅婉兒又額外給雙喜備了一份錢銀。
雖然雙喜忙著給第一樓做筍乾,不能像往日那般日日來她攤子上,可她每每一得空,就會過來幫忙。
羅婉兒不想虧了她。
林芝芝看出瞧見了她這小動作,不由嘀咕了一句:「雙喜今日估摸著是去縣裡送筍乾呢,怕是不能來了。」
「沒事兒,等她來了再給吧。」羅婉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林芝芝看著羅婉兒,一陣欲言又止。
她原本是極喜歡雙喜那丫頭的,可陳婆子這麼一攪和,她多少有點替羅婉兒感到不值當。
就盼著雙喜那丫頭是個好的,往後知道念著婉兒的好才是。
此刻,被兩人念叨著的雙喜剛送了筍乾到第一樓。
如今,陳婆已經不隨她一起去送貨了,她才放下背簍,就有人引著她往雅間走。
她心知定是那李少東家要見她,便熟稔的跟了上去。
剛一進門,就聽對方淡淡的問了一句:「她近些時候在忙什麼?」
這個『她』雖沒指名道姓,可兩人心照不宣。
雙喜皺了皺眉,饒是每次來送貨,都會被這人如此盤問,可她心裡還是十分排斥的。
這李少東家,動不動就問婉兒姐的事兒,也不知他在打什麼主意。
心裡想著,雙喜面上卻是不顯:「婉兒姐在忙攤子上的事兒。」
再多餘的,她便不打算透露了。
「她那螺螄粉?」李季風淡淡問了一聲。
雙喜點頭,後又意識到李少東家和她隔了珠簾,他壓根就看不到她的動作,只得開口應:「是。」
李季風扯了扯嘴角,長久無言。
直到雙喜以為他不會說話時,方才聽他開口道:「下次來送貨,給我帶一份吧。」
雙喜詫異的抬頭看了前方一眼,隔著珠簾,她看不清人影,但總覺那人的語氣里,透著一股子低落。
若是往日,面對這樣的懇求,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畢竟這人可是李少東家,什麼樣的山珍海味他沒吃過,如今,居然大費周章的讓她去帶小攤子上的吃食。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打了什麼主意。
可不知怎的,聽著他那含著些許推搡的語音,她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頓了頓,她終是應了一聲『好』。
反正,粉是她帶的,他若當真想藉此做什麼害人的事兒,她直接站出來替婉兒姐擋了就是。
但她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人沒有惡意,他不過是好奇罷了。
可為何獨獨對婉兒姐的事兒好奇呢?
不行,她要把這事兒都一五一十的告訴婉兒姐。
婉兒姐說過,這人不是什麼好人,雖然,她對李少東家知之甚少,可她相信婉兒姐的話。
婉兒姐既然那麼說了,必然有她的理由。
然而,珠簾里的男人似是察覺到了她的意圖一般,不由苦笑一聲。
「你最好還是莫要告訴她,她若知道了,我連味兒也別想聞了。」
雙喜愣了愣,也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的應了一聲『好』。
等她反應過來以後,整個人都懊悔不已。
不過,這事兒已經應了下來,總不能再改口吧,終歸這人只想嘗嘗螺螄粉的味道罷了。
雙喜走後,李余走了過來:「公子,長小姐適才譴人來了一趟,說老太爺讓你晌午誤會要回去吃個飯。」
李季風偏頭,看著窗欞下的人影,最後,又落在了雙喜那個瘦瘦小小的身板上。
她要回村見那人了吧。
此刻,李季風竟有些羨慕雙喜,至少,她每日都能看到那人,每日都能聽到那人說話。
而自己將那人得罪的狠了,想來,她連和他待一起也是不肯的。
李季風心中苦澀,一種無力感籠上了心頭。
他李季風居然也有如此卑微的時候,他原以為,他這般驕傲的人,被一個女子這般無視後,總歸會歇了這份心思。
誰知道,有些東西卻在慢慢發酵,那人就像是一顆落在他心裡的種子一般,時日漸長,便生根發苗,讓人想要遺忘都不能。
「公子?」李余忍不住又喚了一聲。
「不去,過些時日就是表妹及笄禮了,老爺子和我那好姑母下了套,等著我往裡面鑽呢。」
他頓了頓,又道:「我不娶表妹。」
他總覺得,娶了柳思音,他心裡那人就會離他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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