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他們合該住在一起

  歇在一起?

  趙懷安神色微滯。Google搜索

  若說以前,他對羅婉兒厭惡又排斥,也不願跟她歇在一起,那麼,後來,他只顧著探究她的心思,卻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懷安,該不會是你不讓婉兒進你屋的吧?你心裡不會還存著旁人吧。」芸娘見他不說話,面上不由一緊。

  趙懷安蹙眉,面上頓時多了一抹肅色:「怎會?」

  他如今的心裡,滿滿當當的全是她,哪兒還裝得下別人。

  「那你為何不肯跟婉兒歇在一起?」

  芸娘又將話題繞了回去,趙懷安一時無言,芸娘見狀,又急忙開口。

  「懷安,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婉兒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娘這個歲數的人了,還從沒見哪家年輕媳婦像婉兒這般,你就該待她好些。」

  他們家不但窮,人口也多,婉兒平日裡卻一句怨言也沒有,對她和青姐兒他們更是好到沒話說。

  一想到這麼好的兒媳婦,她這兒子居然不珍惜,芸娘面上也帶了絲急色。

  「我自然知道她的好。」趙懷安澀聲一笑。

  可她對他的好,和對別人的好,根本無甚區別。

  她心裡沒有他,若說當真對他生過什麼心意,也不過是想從他這處哄到和離書罷了。

  一想到和離書,趙懷安垂在身側的手就緊了緊。

  芸娘不知他心中所想,見他悶在一處,再不說話,不由又道:「你知道婉兒的好,那你為何不願和她歇在一處?懷安,你這麼對婉兒是不對的。」

  趙懷安抬頭,困惑的看著他娘,目光里是一閃而過的茫然:「可以嗎?」

  問這話時,他的心就忍不住發顫。

  他自是願意的,可她呢,她應該是不願意的吧。

  她那般想跟他和離,怎會願意?

  「為何不可以,你和婉兒是夫妻,你們本該歇在一起。」芸娘的聲音適時響起,卻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擊在了趙懷安心裡一般。

  他們本是夫妻,他們本該歇在一起。

  對,他都打定主意不讓她走了,他們合該住在一起!

  趙懷安心中一陣激盪,面上卻仍是維持著平靜。

  默了半晌,他方才低低道:「若是她不肯呢?」

  芸娘還以為什麼事兒,聽得這話,不由發笑。

  「娘還擔心你不肯呢!你就放心吧,明日娘直接將婉兒的東西搬到你屋裡去,婉兒待你那般,怎會不肯。」

  趙懷安不說話,卻是默認了他娘的話。

  青姐兒從耳房裡出來,剛好聽到芸娘這話,不由癟嘴道:「可我還想跟大嫂嫂住一起。」

  趙懷安和芸娘同時看向她,青姐兒又小聲道:「我想跟大嫂嫂住在一起。」

  以前倒沒什麼,如今大嫂嫂每晚都會抱著她入睡,大嫂嫂的懷抱太溫暖了,比三姐還溫暖,青姐兒捨不得。

  「傻丫頭,你還想不想當姑姑了?要想抱小侄子,你就不能霸著你大嫂嫂。」

  芸娘好笑的摸了摸青姐兒的小腦袋,青姐兒聽得半知半解。

  她不明白,為何要抱小侄子就不能和大嫂嫂住在一起,可她娘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青姐兒失落的垂頭想了想,她雖然捨不得大嫂嫂,可她更想抱小侄子。

  於是,等她再度抬頭後,她還是大大方方的朝自家大哥說了一句:「那,那大嫂嫂給你,你要趕緊給我生個小侄子出來。」

  趙懷安面上一熱,素來沉穩淡定的一個人,在此刻,卻格外不自在。

  生孩子,她肯嗎?

  「好了,好了,往後莫要再將這話掛在嘴邊,不然,你大嫂嫂得不好意思了。」

  芸娘笑得合不攏嘴,兀自回了灶下打水洗漱。

  青姐兒扁著嘴,一想到今晚就是跟大嫂嫂睡的最後一晚,她決定快些回去,珍惜這最後一晚的時間。

  然而,她才剛沒走幾步,就聽身後傳來了自家大哥的聲音:「先不要跟她說。」這聲音中,似乎打著顫。

  青姐兒狐疑的看向自家大哥,就見他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等他再度抬頭時,臉上已經多了一抹肅色:「今日發生了何事?」

  青姐兒一愣,她大哥不提,她倒是忘了說月牙姐白日裡將她娘拐走的事兒!

  青姐兒一口氣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末了,又不解道:「大哥,你怎麼知道有事兒發生?」

  趙懷安皺緊了眉頭。

  他娘忽然記起婉兒,他便覺著是生了事兒的,不想,竟是這事兒。

  「好了,你先回屋休息。」

  他沒有多言,兀自往自己屋裡走,腦海里卻不斷回想著吳月牙為難她的樣子。

  越想,他面色越沉。

  待他踱步到了案桌邊時,臉上已是化不開的霾色,直到觸到了邊角處的那本《紅樓夢》,他的面色方才和緩一些。

  伸手將那本書冊捏在手中,他想起了那小童說的話,隨意翻開一頁,就看到了『情哥哥偏尋根究底』這幾個字。

  趙懷安面色一僵,片刻,不由嗤聲一笑。

  想了解女子的想法,就得看此書?

  她那般好,書里這些人怎會比得過,更何況,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不正經的書。

  趙懷安本想直接將書扔在一旁,但一想到她明日便要歇過來,也不願讓她看到這書,索性就將它扔到了書櫃最上面的位置。

  夜色沉沉,殘月清冷。

  鎮上學堂里的後院處,楊秀還在和吳夫子把酒言歡。

  兩人已經喝了不下十盞,楊秀喝得滿臉通紅,腦袋卻依舊清醒。

  吳夫子則好不到哪兒去,素來嚴苛古板的一個人,此刻兩眼發昏,只拉著楊秀絮叨個不停。

  吳月牙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灶間熱了菜過來,又瞧見他爹這樣子,頓時沒好氣道:「爹,瞧瞧你這樣子,若讓你那些學生瞧見了,像什麼話?」

  「楊秀和別人怎麼一樣,月牙兒,快些去給你楊大哥熬一碗醒酒湯來。」

  吳月牙見不得楊秀,哪兒肯給他熬什麼醒酒湯。

  她板著臉,扔下手裡的盤碟就走,卻聽楊秀笑道:「月牙兒不願意,我始終比不得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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