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Google搜索」
青姐兒應了一聲,邁著小短腿就要去打水,不想,自家大哥倒是快了她一步,徑直繞過她,就從小鍋里打了一瓢水過去。
青姐兒撓了撓頭,大哥不是在認真看字嗎,他反應的可真快!
趙懷安很是細心,他將水勾兌到了合適的溫度,方才將盆給羅婉兒端了回去。
羅婉兒試了試溫度,只道了一聲謝,又躬下身子開始清洗頭髮。
手工皂確實比皂角好用,只不過,這清洗起來也比較麻煩。
羅婉兒清洗的格外認真,倒也沒注意到身邊還站了一個人。
趙懷安本是要走的,可看她發梢還沾了點泡沫星子,他忍不住拿水瓢幫她沖了沖。
眼看著泡沫星子都沖的差不多了,他又回屋拿了一條干帕子,幫她擦了頭髮。
羅婉兒以為是青姐兒,倒也沒有多想,只低笑了一聲:「青姐兒,我來吧。」
趙懷安愣了愣,心下閃過了一股失落,他本想幫她擦乾的。
眼看著羅婉兒已經接過帕子開始擦了,他也不再多話,只回了灶邊做飯。
羅婉兒擦乾頭髮,頓覺渾身輕鬆,再看手中布帕,不免狐疑。
這絕對不是她和青姐兒的帕子!
她看了青姐兒一眼,青姐兒會意,干聲道:「大哥的帕子。」
羅婉兒好不尷尬,她居然用了大奸臣的帕子,他這帕子瞧著像是新的,自己都給人家用了,也不好還回去了。
頗為鬱悶的看了青姐兒一眼,羅婉兒正要問她怎麼就拿了趙懷安的帕子,就見芸娘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懷安,明日是你爹的忌日,你可休沐?正好將讓你爹見見婉兒,他若在九泉之下,得知自己有了這麼好的兒媳婦,定會很高興。」
趙懷安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羅婉兒則頗為鬱悶。
她和趙懷安都要和離了,這算哪門子的兒媳婦?
「我就不去了吧。」羅婉兒乾乾一笑,「明日,我還得給花掌柜送胭脂呢。」
她說的是實話,這些時日,她已經將胭脂全部趕完了,明日正好給花掌柜送過去。
趙懷安掃了羅婉兒一眼。
此刻,她一頭柔軟的青絲已經半干。
院風陣陣,吹的她頰邊青絲舞動,許是因為不耐,她秀氣的鼻尖微微皺起,那模樣像極了一朵纖塵不染的含苞水芙蓉。
「這怎麼行,你和懷安都得去!明日,懷安先陪你送胭脂,送完回來再去上墳。」
芸娘的口氣難得生硬了一回。
羅婉兒第一回從芸娘身上看到了婆婆該有的譜,還沒回神,就聽趙懷安應了一聲:「好。」
「我送胭脂,得耽擱許久的時間,更何況,我還得到攤子上忙。」
羅婉兒說著話,就看向了趙懷安。
這人怎麼回事兒,他不會還真想帶她去給他爹上墳吧。
趙懷安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困惑,施施然朝她看去:「柔姐兒若是回來了,便不用勞煩你陪我走一趟了。」
羅婉兒:「······」她怎麼從他這話中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柔姐兒回不回來,跟自己陪不陪他去上墳,有什麼關係?
趙懷安木著一張臉轉過了身去,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緩緩勾起了唇角。
這朵不容他人沾染的水芙蓉,本就屬於他······
起初,羅婉兒還以為趙懷安是敷衍芸娘的,結果,次日,趙懷安還真陪她坐上了周叔的牛車。
她不無鬱悶,盯著趙懷安看了好一陣兒,終忍不住道:「你不會真想讓我陪你去給你爹上墳吧。」
「自然不會。」
那個人,怎配她去祭奠,他不過是想陪她去繡坊罷了。
羅婉兒得了肯定的答案,頓時鬆了一口氣。
這樣的趙懷安才是正常的趙懷安。
「那你為何還要堅持讓我跟你一起去上墳?是為了芸娘?」羅婉兒試探著又道。
她往前湊了湊,纖瘦的背脊打的筆直。
趙懷安將她略帶緊張的模樣看在眼裡,眼角微微彎起,終是輕『嗯』了一聲。
羅婉兒總算徹底放心了。
她緩緩往後木板車壁上靠了靠,適才有精力去看趙懷安,今日的趙懷安依舊穿著那身素色長衫,他身上帶著一股子淡淡的皂角味,很是好聞。
羅婉兒吸了吸鼻子,忍不住道:「你怎麼沒用我做的澡豆?」
趙懷安一愣,他瞧她極為喜歡,便沒碰過那些東西,只想將他們都留給她。
可他這反應看在羅婉兒眼裡卻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你不喜歡?」羅婉兒撫額。
她恍然想起,自己做的都是些鮮花味兒的,像大奸臣這樣的野心家,哪兒能喜歡那些花花草草?
趙懷安將女子懊惱的表情看在了眼裡,忽覺好笑,還未開口,又聽她道:「你應該喜歡皂角味的吧,等我空了,給你做一些皂角味的。」
趙懷安眸中神色一深。
「當真?」
「自然!還能是假的不成?」
羅婉兒咧嘴一笑,素來面色如常的趙懷安也勾了勾唇角。
羅婉兒微愣,趙懷安笑起來可真好看!
她真沒想到趙懷安會這麼喜歡皂角,稀奇的同時,羅婉兒又覺著這是一個大好事。
畢竟,若用皂角就能處好她和趙懷安的關係,那不是極划算的買賣嗎?
兩人到了縣裡,趙懷安率先背了背簍下車。
背簍里裝了滿滿的胭脂,為了保護胭脂,羅婉兒還往四周放了不少的穀草。
羅婉兒剛下車跟周叔打了招呼,就見趙懷安已經背著背簍進城了,她驚了一下。
做戲也沒必要做全套吧,如今芸娘也不在,哪兒看得見他有沒有幫她背背簍?
「快去吧,今兒個縣裡人多,你和懷安最好牽著手,莫要走散了。」周叔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羅婉兒看了周叔一眼,一臉無奈的追了上去。
今日,縣裡的人確實很多。
趙懷安原本還走在前頭,見她久久沒跟上來,便放慢了腳步。
「你,你其實也用不著幫我背東西。」羅婉兒指了指背簍,干聲一笑。
雖然,這不是趙懷安第一次幫她背東西了,可她還是覺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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