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兩個秘方一共就是二十兩銀子。
羅婉兒從來都不跟錢過不去,若是賣個秘方就能賺好幾十兩銀子,也無可厚非。
「價格自然是極好的!最開始,第一樓的掌柜來尋我,才開了四兩銀子的價格呢!」
今日,趙二叔恨不得當場就答應了,只不過,這秘方不是他的,他也作不了主。
羅婉兒思忖了一陣,終道:「五十兩一個秘方,兩個秘方一百兩。」
李家的權勢財勢,她是親自領教過的。
既然對方打定了主意要買秘方,定不會捨不得那幾個錢。
不怪她要的多,誰讓李季風先不厚道呢。
「你說什麼?」
趙二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十兩對他而言便已經是天價了,婉兒居然獅子大開口,還問人家要一百兩!
羅婉兒自是看出了他心中疑慮。
淡淡一笑,她重複道:「二叔照我說的價格開口就成,他若要買,定會買。」
趙二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羅婉兒邀他去家裡吃飯,趙二叔拒絕了,羅婉兒倒也不強求,只將手裡的獼猴桃酒遞給了他。
趙二叔接過酒,愣愣的看著羅婉兒,好一陣欲言又止後,終是撂下一句讓她好生照顧婆母的話,就走了。
羅婉兒看著趙二叔的背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其實,趙二叔人也是極好的,只可惜了······
回屋後,林芝芝已經將獼猴桃酒倒上了。
屋裡除了孩子外,人手一瓷碗的獼猴桃酒。
獼猴桃酒裝在粗瓷碗中,呈現了淡淡的黃色,聞著,也是一片甜酒香。
大伙兒都還沒有吃過獼猴桃酒,臉上都頗有興致,特別是田大郎和周叔!
林芝芝才剛給他們倒上一碗獼猴桃酒,兩人就一飲而盡了,直看的雙喜一行人目瞪口呆。
「婉兒姐,我怕是不能喝。」雙喜有些望而生畏。
「你喝一口,剩下的全給我,這不醉人的,就是有點甜。」羅婉兒拍著心口跟人保證。
趙懷安眉梢動了動,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
事實證明,獼猴桃酒果真是好東西。
雙喜只喝了一口後,之前的疑慮就全部打消了,端酒碗的動作都利落了不少。
不過,獼猴桃酒後勁兒大,羅婉兒也不敢讓她喝多,她只喝了一半,羅婉兒就幫她喝了。
趙懷安見狀,不由側目。
直到酒過三巡,田大郎酒勁兒上頭,就說起了自己這些天來在外頭幹活兒時聽來的閒話。
起初,他的話題還格外輕鬆,無非是鎮上哪戶人家又討了新媳婦,或是哪個土財主非得讓他幫忙打棺材,畢竟是出了村子的事兒,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
但,說著說著,他忽然話題一轉,聲音中帶上了陣陣苦澀。
「說來也好笑,我們這種人居然還笑那土財主,人家至少當了一輩子的土財主,像我們這種低賤出身,就算再起早貪黑的干,也不過才賺那麼百來個銅板,勉強維持生活。當真是同人不同命。」
眾人皆是一愣。
雖是事實,但在這酒酣正濃間說出來,多少有點敗興。
林芝芝最先反應了過來,她不無尷尬的掃了眾人一眼,頓時沒好氣道:「田大郎,你胡說什麼!」
田大郎有些醉意朦朧的看了自家媳婦一眼,有些不解。
他說錯了什麼?
這些話,他平日裡和同伴可沒少講,他們這些出身農戶的莊稼漢,本來便不是什麼好命。
林芝芝氣的暴跳如雷,死力的掐了他一下,咬牙道:「你要說你自個兒,你自個兒說去,可別把我們扯進來!」
田大郎喝醉了酒,難得執拗了一回。
「我說錯什麼了,你還講理不講理了,你問問懷安媳婦兒,我說錯沒有!」
氣氛越發尷尬,眼看著田大郎和林芝芝又要爭執起來,羅婉兒忽的站了起來。
「要我說,叔你這話就說錯了,人本來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即便地位不同,人格也沒有貴賤之分,每個人都值得被人尊重,比如那土財主若沒了你們這些匠人幫忙打棺材,他一生錢財再多又如何,最後頂多也只能草蓆裹身。」
眾人聽後,之前凝緊的眉頭漸漸鬆開。
羅婉兒見狀,又道:「我們那兒有個叫陳勝的人就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婉兒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雙喜忍不住道。
明明每個字她都聽得清楚,可連在一起,她卻是真的聽不明白。
趙懷安蹙緊了眉頭,陳勝是誰?
「他在問世人那些稱王侯拜將相的人,難道就比我們高貴嗎?後來,他有了很大的成就。終歸人人生而平的,只要敢想,就要去做。」
「我想跟著婉兒一路將生意做大!往後咱們一起去縣裡,婉兒是老闆娘,我就幫婉兒收錢!」林芝芝笑眯了眼。
「我也要跟著婉兒姐!」雙喜也端起了酒碗。
她的酒碗中空空如也,羅婉兒見她還要倒酒,忙阻止了她,又讓青姐兒給她倒了些茶水。
三人同時端起酒碗,輕輕一碰,頓時就發出了一陣瓷器相撞的清脆聲響。
隨後,三人相視一笑,仰頭就將碗盞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趙懷安默默地看著羅婉兒頰上染滿紅霞,手邊的酒卻依舊沒怎麼動過。
她喝了酒果然和平日裡很不一樣,就連說出的話也格外大膽。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酒後吐真言吧,就是不知,他能不能從她的嘴裡套出幾句真話。
趙懷安勾了勾唇角,有些念頭既是生出,他也沒打算壓下去。
飯後,羅婉兒腦子已經開始泛暈了。
她強撐著精神讓林芝芝和田大郎送雙喜回去,自己就跌跌撞撞的往耳房走去。
「業哥兒,你收拾收拾碗筷。」趙懷安淡聲交代了一句,就緊跟她身後,進了耳房中。
羅婉兒初時還能走得穩當,待進屋後,整個人都有些飄了。
幸好,趙懷安就跟在她身後,適時的攙住了她。
他直將羅婉兒送到了床邊,就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床上的女子似有所感,迷迷瞪瞪的一張眼,就對上了趙懷安那張極為俊秀的臉。
她腦中暈暈乎乎的,一時間,也忘了身在何處,只紅著臉,指著趙懷安道:「真好看,你,你不愧······」不愧是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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