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買布做新衣

  羅婉兒猝不及防的被人拽住了手腕,再看楊秀正死死地盯著她,她面色就冷了幾分。

  「怎麼,楊公子不裝了?」冷冷一笑,羅婉兒用力掙扎了起來。

  可男女力量懸殊,任由著羅婉兒怎麼掙,也沒掙脫楊秀。

  頓時,她磨了磨牙,憤怒不已。

  而此刻的楊秀望著羅婉兒那張艷如春花般的粉嫩臉頰,心裡的怒氣,早消散了許多。

  雖然他自來就看不起這種小門小戶的人,可這樣的一張臉,實在讓人挪不開眼。

  「婉兒,別鬧了,好不好!」他垂頭看她,再度耐著性子哄人。

  畢竟眼前的人對他而言,還有價值,剛剛是他急火攻心,倒忘了分寸。

  「你再不鬆手,我就喊人了,最好是鬧到縣學裡去,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在縣學裡呆下去!」羅婉兒冷聲威脅。

  她面色格外認真,完全不像是假話。

  楊秀氣的面色發青,下意識就想把人拉到巷子裡去,不想,羅婉兒扯開了喉嚨就喊道:「來人啊,快來看看啊,縣學裡的學生欺負人了。」

  楊秀眉心直跳,額頭上也隱有冷汗生出,他咽了一口口水,再不敢遲疑,趕忙就放了她。

  羅婉兒看也不看楊秀,拔腿就跑,直跑到了街尾,眼看著楊秀沒追上來,她才鬆了一口氣。

  往後,她還得躲著那虛偽的人些,誰知道那工於心計的人會幹出什麼事兒來!

  悠悠的想著,喘夠了氣,休息好後,羅婉兒這才繼續往布坊走去。

  青河縣有一條街,全是賣布的,羅婉兒多問了幾家,最後就選定了最中間那家性價比最高的布坊。

  其實,布坊中都有現貨,只不過,現貨要比買布要貴上一半的價格,羅婉兒想了想,還是決定扯布回去,讓芸娘教她做。

  一想到芸娘他們,羅婉兒又特意多買了幾尺布,想一併給大伙兒做點換洗的衣服。

  因為要幹活兒,她選的顏色都有些深,看著有些不符合她這個年紀,不過料子卻格外舒服。

  掌柜的也是個實誠人,開出的價格很可觀,最後,羅婉兒花了三百六十文錢,就買了兩匹布。

  從布坊出來,她依舊給周叔買了一壇酒。

  待她出了城門,正好就碰到周叔在和一個小姑娘說著什麼,一湊近,羅婉兒方才發現那人竟是那日幫她扶木桶的小姑娘。

  好似,叫雙喜來著。

  周叔見她過來,忙道:「雙喜丫頭讓我捎她一程,我說,你包了車,還得經過你同意才成。」

  羅婉兒點了點頭,她對雙喜的印象不錯,況且,牛車空著也是空著,沒道理不捎帶人。

  雙喜其實在一看到羅婉兒時,就朝她笑了笑,只是,此刻聽著周叔這話,她那清清秀秀的臉上,滿是詫異。

  「周叔的車是新嫂子你包的?」

  羅婉兒心知雙喜這聲新嫂子是順著趙懷安的輩分喊的,也不多話,只點了點頭,就邀她上車。

  雙喜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上了車。

  初時,她還不怎生說話,後來,路都走了一半了,她才主動開了口:「新嫂子,上次你拿到集市上去賣的筍乾可好賣?」

  羅婉兒搖頭,雙喜面上有了一絲失落:「我原本也想著上山找點山貨去賣,最近繡品都不怎生好賣,眼看著就要入冬了,家裡缺的東西也多。」

  小姑娘是個天真的,話匣子一打開,便沒完沒了地說了起來。

  此番,羅婉兒也才明白了她是去縣裡賣繡品的。

  羅婉兒也懂一些蘇繡,於是,兩人又聊了一陣繡品的事兒,聊著聊著,又說到了羅婉兒新買的布匹上。

  雙喜一聽說羅婉兒竟不會做衣服,當下就主動提出了要教她做衣服。

  羅婉兒見她如此熱情,也不好推脫,便應了這事兒。

  小姑娘確實身上確實有著一股子讓人喜歡的淳樸品質,和她分別後,羅婉兒一想到她那笑眯的眼睛,嘴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這番,剛回了院落中,青姐兒和業哥兒就圍了上來,羅婉兒剛想將布匹遞給他們看,就聽青姐兒低低的喊了一聲:「阿奶。」

  羅婉兒笑意微斂,一回頭,就看到趙婆子正站在房門處,表情竟古怪的讓人有些看不懂。

  業哥兒和青姐兒幾乎是下意識的站到了羅婉兒面前,那模樣,如臨大敵一般。

  此刻,院門處的趙婆子倒是生生的擠了一臉的笑容出來,一張老臉上縱橫交錯的肉褶子,竟讓人看的有些不寒而慄。

  羅婉兒猜到了趙婆子定是衝著芸娘沒幫主屋的人下地幹活兒來的,料想著這人過來,准又得鬧騰一番。

  不想,趙婆子走近以後,竟是滿臉堆笑的問了一句:「青姐兒,你娘呢,阿奶有話跟她說。」

  那表情,竟是說不出的慈祥!

  青姐兒和業哥兒被驚的小嘴微張,下巴差點沒落地上!

  趙婆子等了半天都沒有反應,若是往日,早扯開嗓門大罵拖油瓶了,可這會子,心裡有所顧慮,她依舊笑得一臉和藹。

  「娘。」這時,芸娘從外頭過來,她才把昨兒個買來的芋種種完,肩上還扛著鋤頭,一身的泥巴。

  一看到趙婆子,她心裡就是一緊。

  趙婆子看到芸娘這才下地回來的模樣,面色也有些不好。

  「芸娘,自家的地,你不種,你還想幫別家種不成?」趙婆子說著這話,話語間是克制不住的怒氣。

  芸娘有些無措,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羅婉兒見狀,徑直護到了她跟前:「自家的地?阿奶怕是在說笑吧。」

  趙婆子氣的面色發青,偏生又記著來次的初衷,哽了半天的,她終於又堆了一臉的笑。

  「芸娘,你也知道,咱家地里的活兒可不少,你那些侄兒都在讀書,老二和老五又各有各的事兒,就老五媳婦兒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趙婆子說的好不可憐,後來,幾乎是帶了哽聲:「不管老五媳婦兒哪兒惹你不高興了,你就當是孝敬孝敬我,快幫我收收地里的苞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