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丫頭,這還真是羊蠍子?」周叔嘗了一塊羊蠍子,也是震驚。
偏這手裡的骨頭,又像極了她早間背簍里的羊蠍子。
另外幾分紛紛嘗過,面色各異。
「羊蠍子,還能做出這個味兒來?婉兒,下次有席的時候,你提前幫我做些,我給你算錢。」趙二叔認真說著,又拿了一塊羊蠍子品嘗。
這羊蠍子也不知是怎麼做的,味道極香,竟聞不到一點羊騷味。
他想,就算那些吃不過羊肉的人,也得喜歡上這個味兒。
「那好,到時候二叔提前跟我說,我提前備貨。」羅婉兒輕笑。
芸娘坦然的看著這一幕。
若是往常,她相許還會懷疑趙二叔是有意要幫他們,可,如今,她卻不這麼想。
婉兒這羊蠍子確實味道好,能吸引她二叔也並不意外。
察覺到趙二叔朝她笑了笑,芸娘忙撇開目光,不看他。
趙二叔眼中閃過了一抹灰色,只覺後悔又難過。
他那日就不該心急,將自己的心思講出來,若是不說出來,興許,他還能借著大哥的名頭,照顧她一輩子。
此刻,桌上眾人還說著羊蠍子的事兒,誰也沒有注意到趙二叔和芸娘的異常。
「婉丫頭,你不是還準備去擺攤子做生意嗎?我看啊,這羊蠍子可不止可以推到宴席上,還能配著你那什麼粉賣。」周叔恍然道。
羅婉兒經他這麼一提醒,頓覺極有道理。
畢竟這羊蠍子價格便宜,若能配著螺螄粉賣,也是極不錯的。
而林芝芝尚不知羅婉兒要做生意的事兒,忙問了一句,羅婉兒就將自己打算賣螺螄粉的事兒說了一遍。
末了,又問林芝芝願不願意來幫她。
她想過,人手多一點,到時候她若真有事兒,也好耽擱,更何況,她還準備在開張的身後做點免費吃的活動。
若是人手少了,只怕會忙不過來。
林芝芝待家裡也沒什麼事兒,如今一聽羅婉兒問她,忙就應了下來。
趙二叔和周青山微有錯愕,誰也沒有想到,羅婉兒會擺攤子做營生。
田大郎雖早知了這事兒,可直到此刻,他才正視了羅婉兒。
之前,他一直瞧不上羅婉兒,只以為羅婉兒又想借著做營生的名頭騙懷安的錢。
若不是看在懷安的面子上,他壓根就不想幫她做那些桌子板凳。
可如今,吃了羅婉兒這頓羊蠍子,他頓時為自己的人云亦云而氣短。
之後,大伙兒就鎮上擺攤的事兒又聊了一陣,田狗剩他們吃飽了飯,又央著羅婉兒講《西遊記》。
羅婉兒也不推脫,擦了手上的油汁,就站起來開講。
當然,顧著田狗剩,羅婉兒便選了他們上次講到的章回繼續講,雖然青姐兒和業哥兒已經聽到後面了,但《西遊記》實在太過精彩,重講一遍,兩個孩子依舊聽的津津有味。
漸漸地,就連著田大郎他們也認真聽了起來,院落中,就只剩下了羅婉兒清脆的聲音。
待羅婉兒講了整整五個章回,大伙兒也恰好酒足飯飽。
周家父子都喝了不少酒,再來,明日還要起大早,便沒有多留,只跟羅婉兒道了謝,就離開了。
田大郎本準備跟著走,卻被林芝芝狠瞪了兩眼。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林芝芝呵道:「等我幫婉兒收拾收拾,你急什麼。」
田大郎是個憨厚的,也不覺得媳婦兒在外頭罵他有什麼,當下,只干聲一笑,又坐了回去。
然而,灶上哪兒輪得著林芝芝?趙懷安早先一步去灶邊刷碗去了。
林芝芝看的目瞪口呆,眼瞧著羅婉兒拿了帕子去擦桌子,她忍不住拽住羅挖了,努嘴道:「你男人他?」
他還要幹這活兒?
這不都是女人家的活兒嗎?更何況,懷安可是村里唯一的秀才郎,往後既有可能會當大官的。
羅婉兒悻悻一笑。
她哪兒能不知道林芝芝心裡的想法?就她第一回看到趙懷安利落的在灶上忙活兒時,她不也一樣震驚嗎?
不待羅婉兒反應過來,林芝芝又將她拉近了幾分,只豎著大拇指,與有榮焉道:「行啊,婉兒,你是這個。」
一陣擠眉弄眼,她又道:「記著我下午的話,我們就不耽擱你和秀才郎了。」
羅婉兒哭笑不得,耽擱什麼啊。
只是,她話還沒問出來,林芝芝就一手拽男人,一手拽田狗剩,直接往院外走。
他們走的極快,羅婉兒想去送人時,這一家子,早消失在了夜色中。
眼瞧著趙懷安還在灶邊洗碗,她也不耽擱,直接去了灶邊。
羊蠍子不耐吃,她下午雖是煮了三大鍋,可如今也只剩了一大陶罐。
羅婉兒將羊蠍子裝好,又去幫趙懷安收碗
此時,堂屋中。
趙二叔好不容易等到田大郎一家子走,忙掏了手裡的瓷瓶給芸娘。
「大嫂,這個你拿上,治你腿疾的,如今天氣變化,你該注意保暖。」
趙二叔喝過酒,也少了之前刻意避諱的心思。
可芸娘卻不肯收。
她下意識的往院子裡看了看,眼看著懷安和婉兒都沒瞧見這處,這才道:「他二叔,我那日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不用這樣。」
趙二叔沒想到她二話不說,就絕了自己的心意,一時間,酒氣上涌,徑直起身往外走。
邊走邊道:「大嫂別多想,我就是為了大哥才這麼做的。」
外間的羅婉兒看到趙二叔衝出來時,本還想跟他打個招呼,可見趙二叔面色不怎麼好,也猜測著定是因那藥的緣故,便沒多話。
等趙二叔走後,羅婉兒一回頭,方才發覺,趙懷安正看著她。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眼神帶著一絲不清明,就連著臉上也滿是紅暈。
這樣的趙懷安,少了往日的冷沉,倒是多了這個年紀少年郎該有的清朗。
羅婉兒難得端詳起了面前這氣度風雅、亭亭如修竹的人。
不得不說,這樣的他,眼角眉梢都帶著一股足以讓女人心砰砰直跳的好顏色。
想著原書中,他那些爭風吃醋的妻妾,她忍不住笑了笑,心道:長了這樣一張好樣貌,就算當不了權臣,也多得是姑娘愛慕他吧。
「你······」趙懷安看著她笑,眸色暗了又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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