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音忍著笑:「主子,快起身了,您又被人告了。」
又?
黎妤兒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向風音:「這回又是誰?」
「韓貴人。」
「哦,她啊。」黎妤兒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她怎麼了?」
「韓貴人在園子裡暈倒了,被人抬了回去,此時太醫已經到了紫蘭軒,德妃娘娘也趕了過去,還有穎貴人,靜貴人,趙貴人……」
「停停停。」黎妤兒聽的頭都大了,這麼多貴人,這是有多「貴」?
不就是晏修最大的妾領著一堆小妾去看那個昏倒的妾了唄,還順便裝個柔弱扮個委屈告她一回。
這宮斗等級好低級,低級到她都恨不得飛過去了找樂子。
「快,給我換那件顏色淺的裙裝,就淺粉色那套,再梳個簡單的髮髻,哦對,把晏修送給我的珍珠粉取出來,本宮要多撲些粉在臉頰上,這樣顯得蒼白。」
風音張了張嘴,許久憋出來一句:「主子,您不能自稱我,更不能喊皇上名諱。」
「知道啦。」黎妤兒翻白眼,小聲嘟囔道:「我在自個兒臥室里喊,誰知道?」黎妤兒翻白眼。
風音:?
臥室是什麼室?
花音和風音伺候著黎妤兒洗漱換衣,最後風音猶豫了片刻,還是幫黎妤兒梳了個百合髻,又選了百合花式樣的髮簪和步搖做點綴。
「唉,本來想低調,奈何本宮太過貌美,低調不來。」
黎妤兒捧著銅鏡欣賞著自己的容顏,越看越歡喜,衝著鏡子裡的自己拋了個媚眼,拿起來出門不離手的團扇,搖晃著出了欒心閣。
紫蘭軒,穿著各種華麗宮裝的鶯鶯燕燕,愈發顯得不大的軒子空間狹小。
德妃坐在主位上,她的下首坐著周美人。
周美人接連病了好幾日,此時也未恢復,聽聞韓貴人出事,德妃娘娘率眾姐妹過來看望,自然不肯在房中休息,也就強撐著與眾人一塊等著太醫的診斷結果。
「黎婕妤到。」
聽見太監的唱和,屋子裡的除了德妃都起身朝著黎婕妤行禮。
黎妤兒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行禮,一時間還有些不太適應,但她能穩得住,像模像樣地虛抬了抬素手:「都起來吧。」
她搖晃著團扇,朝著周美人剛剛所坐的位置走去。
「臣妾給德妃娘娘請安。」黎妤兒笑著福禮,不等德妃說起便坐在了周美人剛剛所坐的位置上。
周美人輕咬著唇瓣,嬌美的容顏我見猶憐,一言不發地往下首的位置走去。
「周姐姐往哪去,快,坐妹妹這裡。」穎貴人拉住了周美人,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按照順序,周美人確實該坐她這個位置。
她一讓,靜貴人也要讓,其餘貴人才人都自發地往後挪了個位置。
黎妤兒挑眉看去,或,好傢夥,合著古代的房屋就是大,這若是擱在現代,普通的二室一廳都裝不下晏修的妾。
她大致數了數,不連她和德妃還有屋裡躺著的韓貴人,都有六人了。
周美人下首是與穎貴人同住雲墨軒的靜貴人,父親是戶部的郭侍郎。
至於趙貴人應該就是挨著穎貴人坐到那位,其餘兩位才人坐在門邊,又都低著頭,黎妤兒看不面容就沒興趣認識了。
「黎婕妤好大的譜呀,欒心閣離得最近,竟是最後一位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