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心閣,黎妤兒懶懶地打個呵欠:「皇上,臣妾睡覺真的沒關係麼?」
「無事,安心睡吧。」
晏修沉聲道。
得到了晏修的應許,黎妤兒終於不再強撐,縮著身子躺在薄被中合上眼睛。
晏修站在床邊看了片刻,親自動手將床上的帷幔拉下來半邊,免得窗外的光會擾到黎妤兒休息,做完這些,他看了眼守在床邊的風音。
風音知曉,這是讓她好好伺候的意思。
她低著頭無聲福禮。
晏修負手出去,花音在外面幫他挑帘子。
花音見皇上並沒有離去也沒有想去正廳等張堅的意思,疑惑的看她。
晏修抿唇,也懶得提點花音,直接撩起龍袍坐在了軟塌上。
花音回神後忙跑出去喊東來進屋伺候晏修。
晏修無奈搖頭。
妤兒身邊伺候的人,怎和東來一個性子?他是不是該再幫妤兒選幾個可用的人?
張堅跟在深泉身後進了欒心閣。
接連兩日,他來了欒心閣兩次,可以說熟門熟路了。
「張公公在此稍等。」
進了院子,深泉含笑說道。
張堅錯開一步,躬身道:「不敢不敢。」
他站在院子裡以為深泉要向皇上稟告他來了,不曾想深泉站在屋檐下不動了。
張堅動了動嘴唇,忍住詢問的衝動。
「師傅,您坐會兒吧。」東來搬來一個躺椅,又拿起來扇子在旁邊幫深泉扇。
「行了行了,你去也歇著吧,為師自己來就成。」
深泉很享受地閉上眼睛。
烈日下站著的張堅:?
等了一刻鐘,張堅不僅沒有等到深泉起身,更沒有看見欒心閣的宮女來,院子裡安安靜靜的,連打掃的宮人都沒有見過。
張堅有點站不住了。
又一刻鐘過去了,張堅用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腳酸什麼的都是次要的,關鍵是又熱又渴,他的裡衣都濕透了,嗓子眼乾渴的厲害。
偏偏這個時候東來又過來了,手中端了涼茶送去了深泉那兒:「師傅,喝口涼茶,剛沖泡好的,冰冰涼涼很是解渴。」
「唔,為師竟然睡著了,可真是。」深泉在東來的攙扶下慢慢坐直了身體,端起來茶碗喝了一大口。
張堅的目光黏在了深泉手中的茶碗上,眼巴巴地咽口水。
深泉喝完不忘記咂咂嘴:「喝杯涼茶就是舒服,你喝了沒?」
「風音姑娘整了一大壺,都分派下去了,我這是想著師傅,先給師傅送了一碗,等師傅喝完我這就去喝。」東來笑嘻嘻地說道。
「那快去吧,不用管雜家了,時辰還早,能歇會兒。」
「是。」東來喜滋滋地端著空茶碗跑走了。
張堅「哎,哎」了兩嗓子,沒人理會他。
深泉看見了,遠遠地對張堅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又重新躺回椅子上,晃著手中的扇子打盹兒。
張堅:……
晏修起身的時候已經未時了。
東來過來伺候的。
「張堅何在?」
「回皇上的話,張公公還在院子裡站著呢,可要奴才喚他進來?」東來邊幫晏修更衣邊答道。
「不忙,叫御膳房傳膳吧,等朕與婕妤用完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