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裙散開,裡衣外露。
晏修縱然是在黎妤兒背後,沒有站在黎妤兒身前,也能想像出這是怎樣的一幅誘人畫面。
他卻沒有將黎妤兒的身體轉過來。
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雖說,現在的他,因為腦海中浮現的各種旖旎畫面,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但,比著視覺上的衝擊,到底也能保持著一份理智。
「皇上可要繼續幫臣妾脫?」
黎妤兒微微後仰著,似挨非挨著晏修,軟聲詢問。
香氣襲人。
軟香在懷,晏修僅存的理智也快要消失了。
「脫。」
晏修啞聲道:「自然要脫的,脫掉後,妤兒睡覺也會更加舒服些。」
黎妤兒勾唇笑出聲。
是很舒服,且做什麼事情都很方便。
「皇上,去床上脫吧,不然,臣妾會冷呢。」黎妤兒縮在晏修懷裡,在晏修的手伸到她身前時,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不許他再繼續摸。
晏修抿緊唇瓣。
指腹剛剛都已經觸碰到細滑柔軟到不行的肌膚了,可卻不能再繼續往前。
這,這簡直煎熬。
「皇上,去床上啦。」黎妤兒勾著晏修的一根手指頭撒嬌。
「好。」晏修喉結滾動間,他聽見自己這樣答。
黎妤兒緩緩轉身,就這麼長裙半敞開,嬌嫩的肌膚衣衫之下若隱若現,似撩非撩。
她仰頭注視著晏修的眼睛,故意不再往晏修的懷裡靠。
拉開些許距離,能方便晏修看得更加清楚。
「皇上,走吧。」黎妤兒勾著晏修的手指,軟聲細語地說道。
晏修的目光黏在黎妤兒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膚上,等他回神時,妤兒已經坐在了床上,正側身對他露出勾人的笑。
「皇上,臣妾困了,要先睡了哦。」
這麼說完,黎妤兒對晏修拋了個媚眼,隨後將被子拽開蓋在自己的身上。
無限好的春光就這般消失不見了。
晏修:……
「妤兒……」
「皇上,臣妾今兒起得太早了,好睏哦。」
「你……」
「臣妾昨日消耗了太多體力,也沒有泡藥浴,身上還有些不適,自然不能再伺候皇上了,如今天色尚早,若臣妾好好歇息片刻,或許身上的不適就會消失哦。」
黎妤兒閉著眼睛,捏著嗓音柔柔地說著。
晏修覺得,他被自家小嬪妃威脅了。
不過,小嬪妃不想白日做什麼,他也只能順著。
昨日確實太過放縱了些。
不止昨日,只說這幾日吧,他和妤兒也太過瘋狂了些,是時候要好好休息休息了。
晏修這般想著,也脫了鞋上床。
黎妤兒眼睫輕顫,感受到晏修的氣息,也沒有睜開眼睛。
晏修捏了捏黎妤兒的鼻尖,到底沒有再說什麼,掀開被子躺進去後,也將小嬪妃摟在懷裡。
二人一時無人在說話,只能聽見彼此均勻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在這樣的環境中,兩個人都進入了夢鄉。
擦槍走火是在睡醒的那個瞬間。
雖說兩個人的睡姿都算雅觀,可在剛睡醒的時候,黎妤兒身上裡衣有點歪斜,被晏修所喜愛的麵團露了出來。
很巧的是,晏修醒來的時候,手掌正放在上面。
觸感太過舒適,晏修不禁捏了幾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黎妤兒,也就發出了不受控制的嚶嚀聲。
晏修當即扯掉了黎妤兒那最後的遮擋,直接進入。
「嗯……」
黎妤兒半眯著眼睛,長臂勾住了晏修脖子。
外間守著的人聽見動靜後本想靠近詢問皇上與錦妃是否要起身,就被裡間傳出來的聲響羞紅了臉,當即又退遠了些。
「皇上……」黎妤兒終究是清醒過來了。
她看著二人的姿勢,哭笑不得:「皇上太過分了!」
她紅著臉,眼圈也泛起了紅潤,眼角更是溢出些許生理性淚水。
「過分?」
晏修貼近黎妤兒的耳朵,輕輕咬了一口,邪魅一笑:「還有更過分的,妤兒可想嘗試?」
酥酥麻麻的電流就這麼從黎妤兒的脊椎開始流淌。
黎妤兒輕輕咬著自己的下唇瓣,用控訴的眼神看著晏修。
「皇上,你不能總這樣欺負臣妾。」
「哦?」晏修去咬她的耳垂:「朕只想欺負你。」
「也只會欺負你,欺負一輩子……」
黎妤兒唇角揚起甜甜的笑,這甜膩膩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尖。
溫馨又甜蜜。
尤其是,因為她說了身體還有些不適應,晏修這次的動作格外溫柔,她很快就被晏修帶到了只有他們所在的甜蜜痴纏的世界中。
也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深泉作死的聲音。
「皇上,貴妃娘娘來了。」
晏修正到了關鍵時候,被打擾了好事,一個「滾」字直射門外。
誰來了,都不能讓他停下來!
深泉硬著頭皮道:「皇上,那是貴妃娘娘啊……」
皇上與錦妃娘娘在瑤華宮中,關上門,縱然白日做些什麼,只要不傳出去,自然不會有什麼。可顏曦月來了,若是從顏曦月的口中傳出些什麼,那,那所有的錯處都在錦妃娘娘身上了。
深泉可是知曉的,皇上所中意的皇后,只有錦妃。
皇上的隱忍、退讓以及謀劃,不都是為了在冊立錦妃娘娘為後的那日,令百官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麼?
白日宣Y,會被彈劾的!
「皇上……」
黎妤兒雖說也難受,更是不想讓晏修離開,可她聽見深泉提及顏曦月,知曉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顏曦月來瑤華宮,定然是衝著皇上來的。
上次派了身邊伺候的人,沒能將晏修請去,這次直接親自前來。
看在顏丞相的面子上,晏修,也只能去吧。
「啊!」
黎妤兒被晏修忽然用力的動作驚出了聲響。
「再敢分心。」
晏修氣惱地咬住黎妤兒的唇瓣。
黎妤兒短促的驚呼聲,就這麼被晏修吞入腹中。
內室依舊沒能安靜下來,但溫柔被強勁所替代後,黎妤兒縱然還想分心想別的,也無法再去想了。
深泉聽見聲響不對,再次退開。
他心想著,這可如何是好。
貴妃不比旁的位分低的妃嬪,那是四妃之首,貴妃又是顏丞相的嫡長女,也不能隨便糊弄啊。
深泉很是頭疼。
「深公公,皇上與娘娘可起身了?」
風音走過來,福禮後低聲詢問。
深泉搖搖頭:「雜家倒是聽見皇上的回應了。」
「皇上是如何說的?」
風音問道。
深泉用幽幽的目光看向風音:「皇上說,滾。」
風音:……
「哎,你在這兒,貴妃那裡,是誰在伺候?」深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驚得睜大了眼睛。
該不會是花音在吧。
我的老天哎,花音那小姑娘太老實太單純了,可搞不定貴妃哦。
深泉越想越著急,恨不得親自往暖閣去伺候貴妃去。
風音輕笑:「深公公莫要著急,花音雖說是在暖閣伺候著,但青葉陪著,不會有事。」
深泉鬆了口氣。
「有青葉姑娘在,雜家也就放心了。」
風音也跟著笑。
確實,貴妃不是好相與的,花音性子單純,還未見過貴妃。
貴妃針對自家娘娘之事,花音也只是有所耳聞罷了,若讓她單獨面對貴妃娘娘,很容易吃虧。
也是青葉在的緣故,她才放心花音去招待貴妃娘娘。
暖閣中。
顏曦月已經喝了兩盞茶了。
瑤華宮的茶水是好喝,準備的點心確實是她入宮這些時日,不曾吃過見過的。
可這些東西,對她來說無一不是炫耀。
在瞧瞧瑤華宮的布置,處處精細處處精緻處處精貴!
但,所有這些都不冷冰冰的,也不是華而不實,因為只待了片刻,顏曦月就從中感受到了溫馨二字。
瑤華宮很暖,很溫馨。
是黎妤兒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胸懷大志,想來不會在意這種小女兒的心思吧。
可聽聞,瑤華宮的一應物品,在黎妤兒入住前,都是皇上親自下令布置的,就連那屏風,那擺放的花瓶,也都是皇上過目所挑選的。
顏曦月想到這些「聽說」,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茶水不香點心也不甜了。
顏曦月心中不快,將茶碗放在桌子上時微微有些用力。
清脆的響聲,令花音抬眸看去。
察覺到花音看過來的視線,顏曦月絕美的面容上,浮現端莊的笑。
「錦妃這麼長時間都未起身,可是身體不適?」
花音覺得這話有點刺耳,她抿了抿唇,朝前走了兩步福禮後才應答:「有勞貴妃娘娘關心,錦妃娘娘的身體很好,畢竟皇上在這兒,錦妃若是哪裡不適,皇上定然會宣太醫的。」
「哦,對,青葉姐姐的醫術很好,是被皇上稱讚過的。」
「有青葉姐姐照料錦妃娘娘的身體,貴妃娘娘大可放心。」
青葉眼睫輕顫,微微低著頭的她,並未讓旁人察覺到她眼底的笑意。
誰說花音嘴笨不會說話的?
她都不需要看,就能想像的出來貴妃娘娘的臉色有多難看。
顏曦月面上並沒有那麼難看,但她心裡是真的氣壞了。
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敢給她難堪?
什麼叫做「皇上在這兒」的?
她需要一個奴婢提醒皇上在哪麼?
皇上若不是在瑤華宮,她豈會親自來走一趟!
顏曦月順著花音的話繼續說,而是說起另外一件事:「本宮聽聞,前些時候魏妃身邊的大宮女受了罰,人如今還在慎刑司沒有放出來呢。」
「是因為什麼被罰的呢?」
顏曦月露出不解的神情,疑惑發問。
「回貴妃娘娘,錦妃娘娘會懲罰鬱金,是因為鬱金她越俎代庖,明明只是一位奴婢,不僅替主子做主懲罰與她身份地位一樣的一等宮女,還對錦妃娘娘不敬,這才受了罰。」
「錦妃娘娘下令讓鬱金跪在瑤華宮外,跪了好久呢」
白藥適時接話,話里的意思很明顯。
在暗指花音也和鬱金一樣。
花音抿緊唇瓣低頭而站,她聽懂了,可她卻只當自己沒聽懂。
「哦?」顏曦月輕笑:「也是錦妃有手段,換成本宮,想來也只能被這樣的宮女壓過去呢。」
「娘娘性子好。」白藥幫顏曦月添茶。
花音心裡有了火氣。
說她也就算了,竟然暗諷她家娘娘性子不好?
花音抬起頭看向說話的白藥,正要說話,手臂被青葉拽了一下。
她看向青葉。
青葉微不可察地搖搖頭。
她總覺得貴妃娘娘這麼說,就是想要花音說出些什麼話,這樣貴妃就握住了花音的把柄,縱然不能真的懲罰了花音,也能拿花音壓錦妃娘娘一頭。
當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但勸住花音謹慎一些總沒有錯。
花音咬住唇瓣。
她心裡是不忿,但她也不算太笨,自己只是奴婢,瑤華宮太過扎眼,她的一言一行,若是通過貴妃娘娘的人傳出去,旁人也只會說錦妃娘娘不會教導奴婢,可不會說她如何。
於是,花音也學著青葉的模樣,立在旁邊當個木樁子。
聽著貴妃與她的宮女在那時不時說上一兩句飽含深意的話,也只當沒有聽見。
顏曦月眯了眯眼睛。
為何她所得到信息和花音此刻表現出的行為,不符合?
是那些人變得無用了,還是認為她無用,特意用了些不實的消息來糊弄她?
心底存了疑惑之後,顏曦月不禁去想,顏丞相給她的那些人,到底是否忠心。
「花音姑娘,你可否再去看看錦妃娘娘是否起身?」
白藥接觸到顏曦月的眼神暗示,走近花音,態度很好的詢問。
花音回了禮:「貴妃娘娘,不是奴婢不聽命令,實在是,皇上也在休息,皇上身邊的深公公守在外面,不讓奴婢等靠近,奴婢也很是無奈呢。」
青葉在心裡為花音喝彩。
這話說的沒毛病,花音也在成長,不僅提了皇上,也把鍋甩給了深公公。
就是不知深公公聽見了會如何想。
「啪!」
顏曦月總算找到了機會,巴掌重重地拍向桌面:「你好大的膽子,跪下!」
花音不解地抬頭看向顏曦月。
「貴妃娘娘,不知奴婢說錯了什麼,您要罰奴婢?」
青葉也跟著抬頭看去,當她從白藥的眼底看見那一抹得逞的笑時,倏然回過神來。
她心裡咯噔一跳,暗道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