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布局挺特別,視野很好。」
晏修站在窗前,看著一覽無餘的演出台,眼眸里浮現異樣之色。
有小丫鬟端了點心和茶水進來,並不亂看,將吃食擺放在桌子上後又退了出去。
黎妤兒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來糕點邊吃邊想著該用什麼方法喊來小鮮肉進來瞧瞧呢?
「有了!」
黎妤兒揚聲朝外喊道:「桃花在嗎?或者隨便什麼花都行。」
「小姐,奴家梨花。」身穿淺黃色襦裙露出肩頭大片白皙肌膚的女子施施然進來,朝著黎妤兒福禮應道。
她低著頭,並不胡亂打量。
「你把你們這裡琴簫琵琶什麼的男女技人表現最好的都叫過來,本小姐要聽曲兒。」
梨花抬起頭,嬌美的臉上浮現驚訝之色:「都……都叫來?」
黎妤兒笑眯眯地點頭:「對呀,都叫來。」
「是,奴家這便去安排。」梨花退了出去。
出去之後她才想起來,從進去到出來她忘記了去詢問靠窗而立的貴人的意見,這可如何是好?
會不會讓那位貴人懷疑小姐?
很快梨花又搖搖頭,想來小姐並不介意貴人是否知曉,不然也不會帶貴人過來消遣不是?
於是,梨花沒有絲毫心理負擔地離開了。
廂房裡,深泉和風音默契十足地選擇離開,還很體貼的將門關上。
黎妤兒正吃得歡,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在逼近,當手中被握住,手中吃咬了一口的點心被迫送到晏修嘴裡後,她才疑惑地眨眼睛:「你想吃自己拿呀,幹嘛搶我吃剩下的?」
「你有意見?」晏修挑眉。
黎妤兒張了張嘴。
「有意見也別說,我不聽。」晏修搶先一步說道。
黎妤兒:???
「你什麼意思?」
「這話要送給你,你是什麼意思!」晏修冷笑。
「我在吃糕點能有什麼意思?」黎妤兒愈發不解了。
晏修很氣,氣到伸出兩隻手對著黎妤兒的臉頰又是捏又是揉的,看著小嬪妃的臉頰在自己靈活的手指下做出各種搞怪的表情,他的心情忽然舒暢了不少。
「妤兒真可愛。」
可愛你二大爺!
黎妤兒捂著自己發紅髮燙的臉頰狠狠地瞪他。
晏修不為所動,只是被瞪幾眼罷了,比起他剛剛受的一路的氣,這算個什麼事兒?
倒了茶水,晏修先是聞了聞氣味,隨後嘗了一口。
果然是妤兒慣愛喝的綠茶。
晏修又幫黎妤兒倒了一杯,看著她喝下去。
「哼,別以為你幫我倒茶我就原諒你了,沒門!」黎妤兒輕哼。
「那你說怎麼才能原諒我?」
「讓我捏回來!」黎妤兒眼底浮現壞壞地笑。
「好。」晏修直接就應了,長臂橫過來圈住了黎妤兒的身體,將她從她坐著的椅子上,直接提到了自己的腿上坐好。
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給黎妤兒反應的時間。
「你幹嘛!」黎妤兒紅了臉。
「自然是為了方便妤兒捏我的臉了。」晏修一本正經。
黎妤兒:……
呵,我信了你的邪!
秉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道理,黎妤兒朝著晏修的臉伸出自己的纖纖素手。
手腕被晏修握住。
「妤兒還沒告訴我,你叫來這麼多人男技人做什麼。」
晏修在笑,但那上揚的唇角透著危險之意。
黎妤兒:……
她咽了咽口水:「自然是看看他們的琴技是不是真如傳出來的風評那般好呀。」
晏修:「妤兒可還記得我們為何來這裡?」
「自然要看……打聽山嶽宗的消息嘛。」黎妤兒眼眸轉呀轉的。
呼呼,差點就說漏嘴了。
晏修也不戳穿懷裡小嬪妃的緊張,繼續詢問:「那妤兒的意思,叫來這麼多的技人,是想從他們的口中得到山嶽宗的消息了?」
「那自然呀,你看,他們沒有要接觸這麼多的客人,男技人會接觸名門貴人夫人各類身份的人,女技人會接觸到什麼身份的人你也是懂得的,他們口中定會有許多消息。」
「這個時間段,琴技好的都會過來?」
「會呀。」黎妤兒心想,若不是怕你不同意,她肯定點的就不是技藝好的了,而是長得好的。
唉,果然出來放鬆不能帶自家男人,太耽誤事兒了。
晏修不知道黎妤兒心裡在想什麼,若是知道,恐怕不是「耽誤事兒」,而是她「出事」了。
門外傳來了喧鬧聲。
黎妤兒當即坐直了身體從晏修的懷裡出來。
「他們來了,快,快讓他們進來。」黎妤兒揚聲說著話朝門口走去。
晏修面無表情地追上她,也攔住了她:「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喧鬧聲小了。
黎妤兒震驚臉:「你竟然以權壓人?」
「權宜之計,等你把我所想知道的問題都解答了,自然放他們進來。」晏修理所當然。
黎妤兒最終屈服,心不在焉地說道:「那你問。」
「妤兒是不是和香韻樓的老闆很熟?」
晏修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泛酸,雖然現在的妤兒是他期盼了許久等了許久的,可這樣的妤兒令他很是不安。
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明明妤兒就在這裡不是麼?
「是……啊?」黎妤兒眨眨眼睛看向晏修,很是不解:「你為何這樣問?」
她做了什麼讓晏修產生了她只是認識香韻樓老闆的錯覺?
晏修挑眉:「香韻樓的桃花梨花還是什麼花的,對你很熟悉的樣子,點心和茶水,都是你愛吃的,還有這個房間,一看就是長期預留的。」
布置的風格可是小嬪妃最喜歡的。
黎妤兒眸光複雜:「難道香韻樓就不能是我的?」
晏修:「香韻樓的老闆是男的,姓月。」
黎妤兒不言語了,只是用一種略顯複雜的目光看著他。
晏修回看過去,想到妤兒來這裡想要換男裝的舉動,他瞭然一笑:「原來月公子就是妤兒?」
想清楚後,晏修的醋意淡去不少。
黎妤兒還未答案,只聽「砰」地一聲,
門,從外面被推開,手中拿著一根通體血紅色的簫,身穿大紅色長衫,墨發垂在腰際模樣瑰麗的絕美男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