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母親……」
聽著熟悉的關切般的話語,德妃強自忍耐的委屈傾瀉而出。
「這是出了什麼事?」張夢香當即從座位上起身,來到德妃身側,而德妃也因為心中委屈難耐,撲進了張夢香的懷裡。
門,自然就關上了。
德妃抱著張夢香哭了好一會兒才不好意思地道:「讓大伯母和母親見笑了,本宮就是沒有休息好,又太過思念母親才會這般。」
「哪裡的話,德妃娘娘不易,進宮至今都沒見過弟妹,思念也是應當的,芸兒在家也總是念叨德妃娘娘。」姚秀琴溫聲道。
「芸兒也大了。」德妃輕笑著開口。
喝了茶水,德妃的精神好了不少。
「是,再有兩個月芸兒就及笄了。」姚秀琴提及女兒,面頰上浮現淺淺的笑意。
而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張夢香卻面露愁容。
「母親這是?」德妃疑惑詢問。
「唉,是思安的事情……」姚秀琴笑意收斂,嘆氣道。
德妃執帕的手收緊,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晏修在即位後,封了自家的外祖父為國公,苗國公年歲大了,有國公封號自然可安享晚年。
苗國公有二嫡子一嫡女,嫡女自然就是當今太后。
苗家大房苗文成與夫人姚氏有兩個嫡子和一個嫡女,二房苗文廣與夫人張夢香卻只有一女一子,長女自然就是入了後宮的德妃苗漫兒,小兒子就是苗思安。
「安兒吃了酒,也是看不過對方強搶民女才會出手重了些,哪裡知曉對方回去後就躺在床上起不來身了,如今他們不願意私下調解,非要報官……」
張夢香說到此處,執起帕子擦拭眼角。
德妃變了臉:「是哪家公子?傷勢如何?」
「具體傷勢如何那家捂得嚴實探不出,只知道那位公子是大理寺趙大人的侄子。」張夢香小聲說道。
嘶。
德妃倒抽一口冷氣。
大理寺少卿趙申的侄子!
「漫兒,您幫幫安兒吧,都是誤會,安兒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處了,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京兆尹摻合進來,那安兒該怎麼辦啊……」張夢香說著又哭了起來。
苗思安是打算參加今年科舉的,若進了京兆尹,那自然是要被取消考試資格的。
安兒的學問或許真能榜上有名。
但……
德妃心中也著急,看著張夢香道:「母親先別哭了。」
姚秀琴勸說道:「弟妹也瞧見了,漫兒如今也很艱難,到底是宮外和朝堂上的事情,她只是後宮嬪妃,哪裡能摻合這事兒?」
「可安兒是漫兒的弟弟啊,」張夢香紅著眼睛看向德妃:「漫兒,你在皇上面前幫安兒求求情,先不要讓官府介入,趙家想要什麼賠償,說出來就是。」
姚秀琴嘆氣:「弟妹,皇上豈是漫兒說什麼就會聽什麼的人?」
「皇上雖說不聽漫兒所言,但妾身聽說,皇上很寵愛黎修容,漫兒,為了安兒,你就去求求黎修容,讓她與皇上開這個口如何?」
聽完張夢香的話,德妃眼前陣陣發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