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音張了張嘴,望著黎妤兒的眼眸,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只恨自己太笨了,沒有風音姐姐聰明,這個時候若是風音姐姐在,娘娘定不會這般生氣。
「算了,伺候本宮更衣吧。」
黎妤兒幽幽嘆了口氣,從水中出來。
花音忙上前幫黎妤兒換上一套半透明的淺色裡衣。
黎妤兒穿上外衣後,直接穿過長廊進了內室,繞過屏風後,她坐在了銅鏡前。
花音抿唇上前幫黎妤兒擦拭長發。
外面,東來並沒有走,還在等黎妤兒回復。
「讓東來先回去吧,本宮乏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小閒子將黎妤兒所說的話帶給東來的時候,他覺得東來都快哭了,往養心殿去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像是赴刑場。
養心殿,深泉等在外面,看見東來後伸長脖子往東來身後看,沒看見黎妤兒,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黎修容呢?」深泉壓低聲音問道。
東來拖著哭腔道:「師傅,徒弟沒用,沒有請來黎修容。」
他將黎妤兒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師傅,皇上可包紮過傷口了?」東來生怕旁人聽見,詢問的時候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
深泉也懶得管東來這副做派是否合適,只覺得心塞。
「哪會處理?皇上肯定也在等著黎修容,手背上的血都凝固了也不肯讓碰一下,也不休息,就那般坐在龍案前看摺子。」
唉,深泉嘆氣,既然黎修容不來,那他也只能自個兒硬著頭皮上了。
殿內,晏修板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手中的奏摺,一張摺子從東來跑來與深泉說話的時候就在看,等聽見深泉進來的聲音時,還沒有換。
「皇上,時辰不早了,明日還要上早朝呢。」
深泉走過來低聲說道。
晏修面色不變,姿勢也沒變,但卻一句話都沒有與深泉說。
深泉試探著說道:「皇上既然不想休息,不如先讓奴才幫皇上處理了手上的傷吧。」
他壯著膽子去從藥箱裡取出來棉布和藥水,正欲觸碰晏修的手,被晏修躲開,再想去碰,觸碰到晏修冰冷的眼神,頓時頭皮發麻,再不敢亂動。
「深泉,朕何時需要你來做決定了?」
深泉跪在地上:「皇上,奴才並未幫皇上做決定,但皇上要保護好自己的龍體,明日早朝若皇上帶傷上朝,定會被那些大臣們詢問的,若是……」
「若是知曉朕是因為黎修容所傷,是會彈劾朕還是彈劾黎修容?」
晏修接過深泉的話,淡漠反問。
深泉只覺得晏修落在他頭頂的視線太冷了,冷的他小心臟「怦怦怦」地跳:「皇上,您在開玩笑麼,他們怎會彈劾您?」
「黎修容是後宮嬪妃,這,這也輪不到他們彈劾啊。」
哪有臣子把手伸這麼長管到皇上後宮裡去?
「既如此,朕為何要處理?」晏修說完,收回視線,拿起來桌子上的毛筆,在自己看了許久的摺子上勾了一筆。
深泉:……
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無法反駁。
只是讓深泉沒想到的是,本是隨性所想,真的有人將手伸向了晏修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