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所內,晏修一路來的怒氣因為這個擁抱逐漸消失。
可妤兒為何會出現在宮牆上被當成刺客?她是貪玩還是……當晏修想到,黎妤兒可能是想出宮時,再次冷了臉。
她就那般擔心晏子軒,迫不及待地要出宮去阻攔他麼?
晏修卻不死心地問道:「黎婕妤為何會出現在宮牆之上?」
問出這個問題後,晏修做好了聽見誅心答案的準備,尤其當他感受到環著他腰身的女子身體忽然僵硬時,一顆心也瞬間沉到了谷底。
黎妤兒內心慌地一批,但她嬌嫩的臉上只有鎮定二字,大腦飛速運轉間她的腳狀似「無意識」地從矮墩上下滑,落在了地上。
「啊!」
一聲慘叫徹響侍衛所。
「傳太醫!」晏修摟抱著慘白著一張臉,疼的連哭聲都發不出來的人兒,怒聲朝外喊道。
宋勝被嚇了一跳,白著臉指著裡面「這是……」
深泉同情地看著宋勝,拍了拍他的肩膀:「副統領,好自為之。」
宋勝忽覺腿軟,想跪。
「太醫來了,來了!」東來遠遠地喊道,扯著半百的張太醫速度極快地朝侍衛所奔來。
「微臣叩見……」
「叩什麼?給朕滾過來!」晏修怒道。
張太醫跪了一半,又姿勢怪異地撐著地面起來,彎著腰站到了晏修的身前:「皇上,黎婕妤這是……」
「朕若知道,要你何用?」晏修冷聲反問。
張太醫:……
他錯了。
所以,他該檢查哪裡?
「腳腕,左腳腳腕。」東來在後面小聲提醒。
晏修看向東來,眯了眯眼睛。
東來把頭埋的低低的,把自個兒當成木樁子。
張太醫知道了要檢查那裡,剛鬆了口氣又犯難了。
這可是要脫鞋的啊,他……
張太醫再次抬頭看晏修。
晏修冷冷地回看他。
張太醫:……
明白了,皇上怎麼能幫嬪妃脫鞋子?那還是他脫吧。
「我自己脫。」黎妤兒忍著疼,見這倆人眉來眼去的半晌沒動靜,早就等不及了,一咬牙把繡鞋扯下來丟到了一旁。
劇烈的疼痛讓她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唇瓣,忍過這勁兒她問道:「不對啊,我只是腳腕脫臼了,穿著鞋影響你幫我復骨了?」
「脫臼了?」晏修眼底壓著怒氣。
「應……應該沒,沒斷……」黎妤兒結結巴巴地說道。
張太醫跪在地上幫黎妤兒檢查:「黎婕妤說的沒錯,確實是脫臼了,那黎婕妤先忍忍?老臣幫你復位。」
「行,來吧。」黎妤兒掏出來手帕準備疊起來塞嘴裡咬著。
「咣當。」
「砰——」接連幾道聲響,黎妤兒只覺得身上變輕了,一低頭發現,她藏在懷裡的金子銀子都掉在了地上。
黎妤兒清晰地感覺到落在他頭頂的視線有多麼的凌厲和冷冽。
她不自覺地吞咽了一口口水,靈動的柳葉眸提溜提溜轉悠了好幾圈,看著臉色難看到極致的晏修,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若說,我在身上裝金銀,只是因為喜歡懷擁金銀的快感,你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