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得知的消息,皇上今日帶著黎修容出宮了,為了方便,黎修容換了男裝,德妃娘娘所認為的外男,應該就是身穿男裝的黎修容了。」
怎麼可能……不!不可能的……怎麼會是黎修容?
她,她穿了男裝?
她怎麼會?
德妃睜大眼睛,那不可置信又飽受打擊的模樣,令沉鏡心疼不已。
軟塌上的太后乾脆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德妃娘娘,您冷靜下來想想,太后娘娘與皇上再怎麼心向著黎修容,這件事情只要是真的,那黎修容就算能保住一條命,那她餘生也只能在冷宮或者在庵里過活了。」
「雖然有句話奴婢說來太過誅心,也很是大不敬,但為了德妃娘娘,奴婢還是要說,您為何總相信外人的話,卻不肯相信親近之人的維護之心呢?」
德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翊坤宮的。
她混混沌沌的躺在床上時,腦海里迴蕩的還是沉鏡與她說的話:「您為何總相信外人的話,卻不肯相信親近之人的維護之情呢?」
仔細回想,今日之事她錯得離譜,因被嫉妒蒙蔽了眼睛,她根本沒有調查這件事的真實性,就盲目選擇相信。
她必須承認,她也期盼著這件事是真的。
「娘娘,您沒事吧。」蘭琴紅著眼睛站在床邊,擔心的看著德妃。
回來許久,德妃就這般躺在床上,滴水未沾。
小廚房那邊送來的燕窩粥也是端來端去熱了好幾回。
「本宮無事,本宮怎麼會有事?本宮……」德妃的眼角有淚水滑過,淚珠滑過耳朵滴到了床上。
是她被哄騙被蒙蔽了,初入宮的她和如今的她,當真是一個人麼?
蠢笨如此,誰都可以將她當棋子利用她,她堂堂德妃,竟然被低位的妃嬪玩弄於股掌之間。
真蠢!愚蠢至極!
德妃微微側身,眼淚止不住的流,如今她悔悟了,可皇上也徹底走遠了,姑母也被她傷透了心,如今在這宮中,她也就剩下「德妃」二字了。
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後宮諸多嬪妃均懷中複雜的心情回到了自己住宿。
而作為被誣陷本該氣怒到睡不著委屈到炸裂的黎妤兒,正坐在欒心閣的床上與晏修大眼瞪小眼。
「皇上說留宿欒心閣,可是認真的?」
晏修挑眉:「朕都已經命人傳了水,愛妃以為朕是想泡過澡再走出一身汗回養心殿?」
「那倒沒有這麼想。」
「既如此,愛妃便幫朕寬衣吧。」晏修起身站在黎妤兒面前,張開手臂。
黎妤兒:……
寬衣寬衣,你是手殘麼?成天讓別人幫你寬衣。
黎妤兒嬌美的面頰上掛著乖巧的笑,內心瘋狂吐槽,動作輕柔地將晏修的龍袍脫掉搭在了衣架子上。
晏修繼續張開著手臂。
黎妤兒抬著頭繼續甜笑。
晏修挑眉。
黎妤兒甜笑。
晏修:?
黎妤兒歪頭甜笑。
麻了,她臉都要笑僵了這皇帝為何還這般舉著胳膊?他不會覺得酸麼?
「愛妃為何不繼續脫了?」晏修實在忍不住,沉聲問道。
黎妤兒:?
「還脫?」再脫就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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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的票呢?爾等是在心疼本宮的烏黑秀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