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羨舌尖輕輕抵著下顎,沒來由地……心裡有點兒堵得慌,早知如此,就不應該答應克麗絲塔的邀請,誰沒事會想當電燈泡呢?
她剛想收回目光,就見薄庭深轉身,從舞壇中央的香檳杯下拿起一支玫瑰花。
這是要……請克麗絲塔小姐跳舞了?
「喂!葉羨,你今天有點兒太狂了吧?我們三個賞臉邀你跳舞,你居然給我心不在焉,當場走神?!」
Cary忽然吼了一嗓子,把葉羨的注意力吼了回來。
江晚澤轉臉朝她剛才看的地方看去,待看到那人時,緩緩收回了手裡的花,花莖上細小的刺扎入手指。
「跳什麼舞?你們自己跳去吧!」
葉羨轉身,她最討厭跳舞了!
Cary看著她忽然暴躁的樣子,「?」難道是看出來了他故意來散他的桃花的?
「葉羨。」
葉羨剛準備走出舞會,身後就傳來一道醇厚磁性的男嗓。
她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總裁?
喊她幹什麼?不好好去找他的心上人跳舞?
她轉過臉,就見一支嬌艷欲滴的玫瑰花綻放在她眼前,順著筆直的綠色花莖,可以看到男人左手背在腰後,四十五度微微傾身,一雙幽邃狹長的眸子定定看著她,「Cecharmanthomme,puis-jeavoirl』honneurdedanseravecvous?」(這位迷人的男士,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你跳一支舞嗎?)
標準優雅的邀請姿勢,紳士至極的邀舞口吻和英俊絕倫的男人,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男主人公。
此時此刻,天下無論是哪個女人,都會心動的。
葉羨看著這正式又浪漫的場面,心跳無意識漏了一拍。
Cary見勢,驚訝地收回了自己的玫瑰花,林宴也微微後退了兩步。
一個是聲名赫赫的BHS集團掌權人,一個是今天在秀場上大放光芒的超人氣明星。
此時一個向另外一個邀舞,全場人都投去了感興趣又艷羨的目光,不一會兒就全鼓起了掌,好像是在催促葉羨同意似的。
葉羨被掌聲從夢幻的場景中拍醒,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訝異,總裁為什麼來找她跳舞啊?不應該是克麗絲……
「啊~」
她還沒想明白,柔軟腰肢就被男人一把攬住,強行帶進了舞壇。
葉羨:「???」剛才的優雅紳士和浪漫邀請,是幻覺嗎?
薄庭深霸道地將玫瑰花插在她的胸前口袋裡,幽邃深眸一片烏黑,「又想拒絕我?」
「啊?我、我沒有啊,我只是在想總裁你為什麼不邀請克麗絲塔小姐跳舞?」
「為什麼要邀請她?」
「因為……」這個還不明顯嗎?葉羨微微揚眉,聲音有點兒低,生怕暴露他隱私,被別人聽到了似的,「您不是喜歡克麗絲塔小……嗷嗷~」
她腰身忽然被人掐了一把,條件反射地朝前傾一下,整個人完全都貼在了男人身上。
薄庭深抱她抱得更緊了,像是要把她鉗固在懷裡似的,狹眸烏漆烏漆,「誰告訴你我喜歡她了?」
「……」
葉羨看著他瞬間變黑的臉色和近乎咬牙切齒的聲音,眨了眨水汪汪的眸子。
難道她猜錯了?
總裁對克麗絲塔根本不感興趣?
那、那也不能怪她啊,誰叫他平時不近女色到身邊一個女人沒有,別說身邊有女人了,就連和女人說話都少之又少,唯一讓她見過的就是克麗絲塔,長得那麼漂亮,還和他說過這麼多話,是個正常人都會以為他們之間有貓膩。
葉羨:「……我開玩笑呢,剛才不是看您和克麗絲塔在一起嘛,就以為你要邀請她跳舞。」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行情那麼好。」
跳到放手環節,葉羨被甩了出去,剛好看到男人眼角那一絲陰戾和嘲諷。
她想到剛才要邀請她跳舞的人,除了cary他們胡鬧,確實還有三個模特,這……說不贏他。
「總裁您這麼優秀,行情絕對比我好,隨便招招手,那美女不是前赴後繼嗎?」
薄庭深:「我不像你一樣不挑。」
葉羨:「……」糟糕,還是躲不開他的毒舌技能。
「那您可以挑一挑啊,這裡美女如雲,隨便挑一個都足夠驚艷。」
「你就這麼希望我和別人跳舞,打擾到你挑選了?」
收回來時,葉羨在他手底轉了兩圈,最後被他從後面抱住,本來是個十分浪漫的動作,卻被男人搞得像犯罪分子威脅人質似的鎖喉,森森的冷冽口吻就更像了。
葉羨:「總裁你別過度理解啊,雖然我行情不錯,但我很潔身自好的!」
女人與女人之間,能幹什麼!
「我只是好奇,您不去找美女跳舞,和我一個大男人跳舞幹嘛,多無聊啊~」
薄庭深鬆開了她,「女人的腰,還沒你的軟。」
葉羨:「……」第一反應是他又在羞辱她的男性尊嚴,第二反應是……總裁摸過女人的腰?
「總裁你摸過?」
「摸過什麼?」
葉羨:「女人的腰啊。」
薄庭深看著她,眼角閃過一絲促狹,「你很感興趣?」
葉羨:「……」我不是,我沒有,你想多了。
「總裁,您……不生我在休息室的氣了?」
「你覺得呢?」
男人余冰未融的眉眼告訴葉羨,還在生氣。
「我……」葉羨想解釋,又想起他總是喜歡冤枉她勾三搭四,嘟起了嘴,「誰叫總裁您老愛冤枉我,我明明和別人沒什麼,你非得亂想。」
他不滿的樣子,像一個小嬌妻在向丈夫辯解自己的清白,看的薄庭深眸底塌陷了一塊柔軟,「最好是這樣。」
「本來就是這樣嘛!」
「但我不是因為這個生氣。」
「嗯?」葉羨疑惑,「那是什麼?」
是拼命想撇清和他的關係,是一再拒絕他的靠近,是把心掏出來都看不清他的心意。
還是,已經展現出了如果他告白,他會有多抗拒的端倪。
思及此,薄庭深握著她腰的手一緊,像是要死死攥住什麼似的,滿眼都是不容抗拒的脅迫,「不許拒絕我,永遠都不能。」
你是我的,這輩子都休想擺脫我。
「?」
葉羨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她什麼時候拒絕過他了?不是一直任他奴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