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作為一個成年人,看著小姑娘笑呵呵的模樣一時間分不清楚對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
周錦書在等計程車的過程中,也同樣注意到了被牢牢粘在手機上的紙條,打開紙條便看到了上面的一行小字。
「快點離開周家,你母親的死和周勇有關係。」
今天的溫度很高,周錦書在看到了紙條上的內容瞬間遍體生寒,他將紙條捏成一個圓球,很快又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這麼做一點都不安全,於是去旁邊的便利店買了打火機,直接將手中的紙條點燃。
在注視著紙條一點點地化為灰燼之後,周錦書這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從一開始在試探顧梅的過程中他其實就懷疑過王淑婷的死亡和周勇脫不出干係,但是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故意將紙條放到了他的手機上。
周錦書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臉上露出任何破綻都會被躲在暗處的人注意到。
能夠給他塞紙條的人無非是兩種人,一種是周勇派來的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畢竟家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想要讓他這個女兒投鼠忌器早早的將他母親的遺產繼承後,離開周家。
到時候他出了什麼意外,而遺產沒有辦法來得及立遺囑,那麼周勇作為第一繼承人將繼承這筆豐厚的遺產。
第二種人大概就是王家或者和王淑婷有關係的人,他們一直都在暗中默默的保護著原主,畢竟以周勇的人品,他也不是什麼可以相信的人,甚至這樣的人毫無道德底線眼裡只有利益。
思緒萬千,風輕輕地吹過了少女的面龐,那張漂亮的幾乎艷麗的臉和當年那個笑容張揚的姑娘重疊。
躲在暗處的男人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辦法走出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他出現,會給這個孩子帶來致命的麻煩。
周錦書也經過這段時間經歷的這些事情讓周錦書想要迅速地離開周家,有女主的地方就代表著麻煩,賀錦川這邊也打算走競賽的路,自己只要等賀錦川這邊拿到了大學的offer。
畢竟賀錦川在他眼裡其實算得上是一個孩子,無論對方最後會不會走上劇情的老路,他們兩個一直都是並肩作戰的好朋友,所以他不願意看著這樣的一個風光霽月的少年在遭受那些無妄之災。
與此同時,周淺影這邊回學校收拾自己的東西。班級里的同學在看到周淺影出現在教室門口,原本嘈雜的教室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一個個的有所忌憚地看著這個有些極端的姑娘。
這些有家室有背景並且手中有錢的孩子,他們是懂得審時度勢,其中不乏有上進努力者,這樣的孩子大概可以堅定地選擇自己未來的路,而內心本來就是為了混一些人脈和資源的孩子,其實比任何人都懂得和什麼樣的人相處。
趨利避害是本能,周淺影的出現無疑是威脅到了這些人的利益,一個私生女都可以登堂入室和原配生下的女兒爭奪現有的資產,這些人不是傻瓜。
加上周淺影自己本身確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無論是學習還是為人還是長相,都沒有他們願意去交往的地方。
周淺影垂下了眸子,迅速地將自己的課本收拾完,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對上顧知音那雙圓圓的眼睛。
對方依然在笑,在經歷了網吧那麼大的事情對方依舊從容淡定的笑著,這一刻周淺影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手中所謂的證據其實從始至終就像是一個笑話一般,沒有人在意,也沒有人會覺得這個東西是多麼了不起的。
以前仗著顧知音和周錦書二人名義欺負周淺影的那些同學,家裡就是賠罪又是失去了一些利益,畢竟周勇也不是普通人,他們誰也不願意得罪。
這些小孩平常欺負周淺影欺負習慣了,他們總會為自己扯虎皮,可如今事情鬧大,他們不敢去對周錦書和顧知音發泄自己的不滿,就只能柿子挑軟的捏,去怨恨周淺影這個受害者。
周淺影向來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如果不是被這些事情影響到了他自己,也不會做出這麼蠢的行為,現在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怨恨的目光,他抱著手中的書站直了身體,臉上洋溢出了燦爛的笑容,那模樣像極了周錦書,「話說,你們之前欺負我的那些人,不會真覺得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吧!」
班級里的同學們聽到了這些話一個個地都看了過去,甚至誰都沒有想過周淺影居然會主動說話。
而且對方的狀態比以前好多了,對方以前總是陰惻地觀察著所有人,就像是陰溝里的老鼠讓人喜歡不起來,可是現如今大大方方的樣子,倒是讓他們都高看了對方。
周淺影的目光在看過來的那一瞬間原本露出了怨恨表情的那些人一個個都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他們甚至沒有想過,一直被自己欺壓的人居然學會了反抗。
第一遍上課鈴聲響起,周淺影抱著自己收拾好的課本轉身離開了教室,離開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受多了。
昨天晚上哭過鬧過但是無法改變周淺影想法的顧梅整個人都憔悴得不得了,站在學校門口等待著周淺影出來。
現如今上的那所學校處處不如碧海國際,而且那個學校的升學率也不是特別好,真不知道自己姑娘怎麼想的跑到那個學校讀書。
顧淮這邊也知道了對方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到底一直都是自己造福的孩子所以他還是抽出了時間想要關心一下對方。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學校門口,顧梅東張西望的眼神對上顧淮那雙沒有感情的瑞鳳眼。
顧梅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跑了過去,「您怎麼突然間過來了?」
顧淮那雙眼睛裡古井無波,「知道周淺影做的那些事情,我親自過來和他談一談,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麼想的。」